式开始思考、组材,题目就是生命,生命。
因为两种文体,我的内心是非常纠结的,在师范人们认识的是一个能写诗的红叶,而现在,他写不出来了。我想到一个词语,江郎才尽。想到了又觉得夜郎自大,因为我何曾有过才?
在史官镇,雨刚下过,太阳就开始无情的照着大地。我用一个笔记录着前来为朋友的父亲吊唁的人们。突然我眼前一亮,来的不正是文广局的王局长吗?本来我只管写来客的名号,有专门递条子和接待的人。但是看到他后,我突然就站了起来了,站起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位局长,而是因为他的那些文字、那些诗歌。我佩服他处繁华之中仍有如此情愫。我走过去,还好他还认识我。我突然想起一年多前,他刚到文广局,要办白水文苑杂志。这对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王红英老师就给我打电话,说是王局长让她联系我投稿,顺便再组织些稿件。我无法考证王老师是否是在骗我,因为我与王局长很不熟悉。但是倘若这是真的,也的确是一份惊喜,有一种被人赏识、肯定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俗世的金钱换不来的。
我开始投稿,也组织我们单位的好多朋友投稿。包括自己的,我每期都给白水文苑编辑部投十来篇文章,而且每次投的稿件都能被采用。这似乎没有悬念,但是每次书一出来,我都会有一阵惊喜,让我惊喜的不仅是我选的文章都采用了,还有我认识了好多喜欢文字的朋友,我建立了一个群“白水原创”群里经常一片清净,但是只要看到那个群的名字和群里的人,我心里都会有一阵淡淡的感动。我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不仅是我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好像都在用一份宁静、一份淡然守护着白水原创这块土壤。
“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单位做个培训吧,给大家讲讲文学创作。”我们正在寒暄,王局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当时听了云里雾里,再说我也没有看着王局长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顺便一说,还是心中真有此意。
“我不敢去,我的水平也不行,也没有资历,再说那里都是文字的高手,我真不敢。我觉得还是我们李局长做个培训比较合适。”我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李局长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给我们做培训。”看来王局长给我说这事也有退而求其次的意思“其实,你的诗歌我每篇都读,还都有研究,意境、语言、情感、结构造诣都已经很高,非常好的。”
王局长这样一说,我倒有些脸红了,一个大局长研究一个小喽啰的文章的确让我受宠若惊。“其实你的诗歌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如果说,在此之前我对王局长有所了解的话,那只能是对他发表在白水文苑上的几首诗的理解。他的诗歌语言凝练,内涵丰富,寓深邃的思考和哲理在其中,发人深思。尤其是我从他的诗里读出了他对文学的热爱和对诗歌独特的理解。
说着,我们就走到了吊唁的地方。王局长进灵堂吊唁,我就回到了我坚守的地方,继续做着我未完的事情。
我坐在邻居门口的石头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像是努力了十几年突然收获了成果一样。我正在沉积在这种喜悦的时候,王局长突然走了过来。我们在另一家的门口开始谈论文学和诗歌。王局长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写出代表白水、反映白水风土人情的大作。我知道王局长说的是小说,我也知道自己实力现在还不行,但是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王局长鼓励我说:“很多名家的散文我都看不完,但是你的每篇我都能读完,你的语言、构思、意境都是非常好了,耐人寻味了。”其实我知道这是王局长鼓励我,这是一个前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的鼓励。
我唯唯诺诺,面露难色,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局长开始给我讲贾平凹和陈忠实的小说,给我分析他们处理材料的方法和技巧,让我不停练笔,积累生活,以备后用。
说着说着我们又说到了诗歌,王局长开始说自己对新旧诗的困惑,他那种困惑也遇到过。但是我只是通过读很多现代诗去模仿,去寻求一些路子。而王局长则是研究,他读了大量的诗歌,甚至有些诗人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他还研究赏析了400多首诗歌。要说对于诗歌的品读我放的时间太长了,再说那个时候我只喜欢读外国诗,所以我只能倾听和学习,没有插嘴的地方。
王局长在说的时候,不停地提到王成耀老先生。这是唯一和王局长多少年来共同研究诗歌的人。他们虽然年龄悬殊大,但是志同道合,高山流水。而现在王老先生驾鹤西去,王局长失一知己,心中不免又更加孤独。他和我谈这些,我也倾听、也感受,但是不知道能不能代替王老先生与王局长继续研究诗歌。即使不能代替,但是我相信总有一个人能成为王局长的知己,因为在他心中诗歌是一份沉重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