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棵树的生长
仅仅停留于
一场始终争论不休
一定要摆上桌面的会议议题上
那里面的数字与词语
经过无数次的修改
显现出绿色和红色
春天的作用明显被过分夸大了
山与海洋的体形被明显缩小了
谗言与奉迎
经过几代人的不懈追求
几代人心血的不断培养
已经有了领袖的嘴巴
公仆的手腕
原子弹的破坏能力
在它轻易把世界捏在手里之时
我看见一个人
赤身裸体
沉陷在一种很有革命觉悟
足具无产阶级坚定立场的恶臭
满脸的污泥
满鼻孔的腐蚀
满眼睛的无耻
满脑袋的残酷
一缕灰色的苦笑
经过富含意识形态的清洗与雕琢
终于有了一副奴才式的面孔
一阵昏天暗地的掌声过后
轻巧地从我的心中浮起
穿过空荡荡的街道
爬上他瘦巴巴的脸颊
消失在你
忧伤痛苦的眼睛深处
没有例行公事的彼此问候
只有相对的沉默
只有深不可测的无言对视
象那棵生长中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