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我有过思恋,真的。
那时,我的唇边刚刚吐出淡淡的金羊绒一般的髭须。我的思恋并不遥远,她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同一间教室,共用一张书桌,合坐一张板凳。然越是思恋越不敢表达,一见到她,胆怯的舌头便成了石头。后来,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了,怕眼睛会出卖心中之隐,那时候,它还没有窗帘,而越是如此,越是思恋,曾不止一次地期盼作为课钟的那截钢铁,在我们上课后突然不翼而飞,或变成一段朽木,再也不能鸣响,让老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她永远坐在我身旁,让时间把我们雕成一座雕像。
毕业前,我的心几乎碎了
无奈,我把思恋写在一片绿叶上,那片绿叶长在一棵小树上,那棵小树长在她早晚经过的小路上。她,看见那片绿叶了吗?
时光荏苒,那棵小树已长成擎天巨树,她也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