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亲了。你要是敢先成亲,我就拉着郭绍去你的婚礼上喊始乱终弃。”
欧阳昱愣了一下,不对,顾淮安向来不怎么走自己这种套路的,他颇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大侄儿,你这么对长辈不太合适啊。”
顾淮安哼哼冷笑,往室内走去,“小六爷,以后还要严加管教才是。”
陆琅琅呵呵呵,“这话说的,有点太早了。”
欧阳昱揉了揉生疼的胳膊肘,“使这么大劲儿,也不知道敬重长辈。”
顾淮安哼哼了两声,拎过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欧阳昱没好气地冲着廊下那群看热闹的金甲卫嚷嚷,“看什么看,今天操练都完成了吗?这院子都该谁守着的?缺空的今晚都加练。”
众人一哄而散。
欧阳昱扯了扯衣服,一脸正色走了进去。
陆琅琅啧啧称奇,“能被亲卫嫌弃成这样!将军风格,独树一帜啊!”
欧阳昱笑咪咪的,“好说好说。”
陆琅琅回头就招呼顾淮安,“淮安,有兴趣二打一不?”
不待顾淮安开口,欧阳昱忙道,“哎,哎,哎,说正事。郭绍那边怎么说?”
顾淮安没好气的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拍在桌子上,“郭绍搜出了那些盖着李明卓私章的信件,深信不疑,我劝他把霍青儿通敌的事儿给压下,只认守卫不力的罪名。他答应了,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信件都烧了,还让我把这些带回来转交给你,请你务必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陆琅琅眉毛一挑,“李明卓的私章,李明卓不是在你们手里吗?”
欧阳昱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声张。
陆琅琅立刻就明白了,“切,人也是你,鬼也是你,懂了。”
欧阳昱把信封一开,“不少啊,虽然零散了些,也有五六千两的银子呢。”
“郭绍答应了,说待这边事了,他回了京城,还会送你两千两的黄金作为酬谢。”顾淮安到底是天生好脾气,一肚子鸟气出了,口气再次平和了下来。
陆琅琅小手一摊,“哎,有钱还钱啊。”
欧阳昱却把那些钱钞又收了起来,递给了顾淮安,“我倆之间谈钱多生分。”
“你千年不赖账,万年不还钱是不是?”陆琅琅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倒是顾淮安说了句公道话,“小六爷,我们眼下的确急需钱财,朝廷的粮饷一直拖欠着,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归州府的数万兵力,再加上刚刚俘虏来的陇西兵,放又不能放,杀又不能杀,只能我们自己先想招应付着。”
陆琅琅看了看欧阳昱脸上,虽然笑容满面,却有些心不在焉,“算了,留着收利息吧。”
欧阳昱立刻给她斟了一杯茶,“你怎么过来了,家中可还好。”
陆琅琅点点头,“嗯,有人跟我阿翁直接承认了,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欧阳昱想了想,“这人可是跟京中有什么联系?”
陆琅琅点头,“具体的,你找个时间去见我阿翁就知道了。”
“也好。有些事情还要请教他。那个人,你让他老实待着,等我这边送走了郭绍,再来说他的事情。”
果然晚间,整个归州府就传出了消息。陇西军因为卓昌河遇刺大败,有卓昌河的亲信拼死为卓昌河报仇,刺杀了督军太监霍青儿。侍卫统领郭绍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朝廷接获归州军情急报,勃然大怒,一改往日防守的姿态,调集兵马粮草,准备与梁王开战。
整个归州府再次紧张起来,而就在这样的关头,郭绍一行悄无声息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归州府,返回京城。
与来时的三军相迎隆重阵仗不同,走的时候,欧阳昱特地在半夜开了城门,让顾淮安送了郭绍出城。
不过刚过丑时,城里城外几乎一片漆黑,出了城门处的火光,几乎哪里都看不清。
躺在马车的郭绍只觉得前途一片惨淡,唉声叹气。看到了顾淮安前来送他,还有几分感动,“顾校尉,您跟欧阳将军的大恩大德,郭某没齿难忘。”
娘的,那点“破事”你能不能早点忘掉?还没齿难忘!
顾淮安没好气地心想,脸上还是一片赤诚,“郭将军,这一路兵匪横行,您多多保重。再有,您这一身的伤势,还需精心调养。”他在精心二字上特地加重了语气,“京中形势,复杂诡异,您还是不要太着急了。养好身子,以后才能当好值,不是吗?”
郭绍被他这么一点,陡然醒悟过来,如今京中局势一片混乱,自己这有伤在身,大可慢慢的调养,什么时候局势清晰了,伤势再好也不迟啊。“顾校尉古道热肠,待我一片赤诚,我郭某记下了。我一定听顾校尉的,精心调养,徐徐图之。”
顾淮安站在城门口冲着他挥挥手,目送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