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西屠

似乎是对远古时代我们祖先对女人的一种神秘的亲昵之感。并且我觉得那个女人很普通，我不知道他喜欢她的什么，不过有时一个人真会对另一个人的缺点发狂的。

    他最初，只承认海子一个诗人，听说高三一整年就抱着海子诗全编。我觉得海子是爱上“诗”这个字的偏执狂，而他是爱上偏执狂的“死”的偏执狂，因为想想“山海关卧轨自杀”是多么悲壮的举动，就像我的另一个朋友一行云爱上“英年早逝”这个词一般。后来又同意了戈麦和骆一禾的诗人身份，其它诗人他是全不当诗人的，比如艾青。他每给我看他的诗便说，同海子的哪篇暗合。我觉得他是守在海子的墓碑旁不能自拔了。不过，我似乎只说过一次，我若坚持，便破坏了他，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了。他不是诗人，而是企图将自己雕刻成诗的行为艺术家，而海子便是刻刀。

    听说他在高中就给诗刊的主编叶延宾打电话的。有人说，那人刚接起听筒便说我很忙，然后就挂掉了。我问他究竟，他说那人非常的牛，同他神吹他的诗如何绝伦十分钟，他（西屠）挂掉了。我刚开始还常看诗刊，但后来有了辨别力之后就很少看了，我不知道那些人干么要把写下的分行的字都叫做诗，虽然其中不乏优秀之作。而他却始终想着将他的诗投在诗刊，试图一下红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我不知道他对出名为何有那样大的欲望。

    国庆节前，我在图书馆遇到他，他约我一起去柴达木盆地“仰望星空”我因为有事拒绝了。他是一个人向柴达木去的，临行时带了海子和昌耀的诗集，对昌耀的承认又是一个新的变迁。那几天，他每到一个处所便随时给我发短信。他说他要写七首长诗，都是有关德令哈的。听说已经写好五首，不知何时可以看到。他为德令哈写了那么多诗，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海子，还是那个德令哈的女人。

    他每给我看他的诗便说，同海子的哪篇暗合。我觉得他是守在海子的墓碑旁不能自拔了。不过，我似乎只说过一次，我若坚持，便破坏了他，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了。他不是诗人，而是企图将自己雕刻成诗的行为艺术家，而海子便是刻刀。我希望荒凉的柴达木盆地能将他从海子的墓碑前叫醒，去创造西屠式的死和诗。

    对于我，不论如何他都是我永远的朋友（我的心灵上的朋友极其稀少，目前这个世间上可能就有三个），我看得出来他虽然在笑着胡说八道，但心却在为莫名的恐惧而颤抖，就像我一样。我看得出他非常想自杀，但没有理由，就像同样没有理由生一般。我想，一个人不可以把握他的生，却可以把握死的，完全的攥在手中，我劝他这样。我们都苦笑了。我们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似乎上帝事先安排的。

    “我最想去俄罗斯。”一次，他闭着眼随意地说。这让我无比震惊，怎么如此巧合。

    “第二是北欧。”我说。这次是他突然睁开了眼，眼神中闪动着惊异。

    “第三呢？”我问。

    “加拿大。”

    我们几乎同时叫起来，又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我问他为什么对这些地方感兴趣，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有种神秘的向往。我们对宽广的亚欧大陆北部和北美都有一种神秘的感觉，似乎是北方的旷野冥冥之中在呼唤，呼唤我和他。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从太平洋东岸徒步旅行到大西洋西岸，穿过那神秘的茫茫旷野。于是有一种呼声让我写下旷野的呼唤(诗略)

    2004-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