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都没有了。
医生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做流产手术,不让打麻药,也不哭不叫的,往日里最热闹的产房这时一片安静,诡异急了。
看着顾悠然十指紧紧揪着床单、忍的唇色都发白,护士于心不忍,安抚提醒她说:“你要是疼的话可以给你打麻药,或者叫出来啊,不要硬忍着别觉得丢脸,都是这么过来的。”
顾悠然听见了她的话,心里头轻松了一些。可跃跃欲试的想要尖叫一声,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嘴。
已经疼到极点了,她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许多的画面在她眼前混乱的跳过,一幕一幕。
他霸道把她抱在腿上,温柔地吻过她弯弯的眉,轻轻合着睫羽微微颤动的眼,小巧的鼻,嫣红的唇她好想看看他,看看那张让她痴迷俊逸的脸。
一切都变得狂乱,所以一切都变得合理——否则,要不是她已经疼的疯掉了,怎么他的脸会如此的逼真呢?
逼真到并不是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他瘦了一些,眼睛更明亮,此时站在产床边低着头专注的望着自己,那目光令她身上的疼一瞬间变得远疼痛依然存在,但被另一种更为迫切的感受优先了——
她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念他。
顾悠然终于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关,张了张嘴:“好、疼”几乎发不出声音的两个字,对他说。
他眼中神情柔和,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像从前那般,俯身温柔怜爱的亲吻她的额头。被他碰触的肌肤每一寸都在颤抖,顾悠然在他的气息环抱里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这么美好的幻觉,令她受宠若惊。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幻觉里的人附身抱住她,在她耳边沉稳有力地喃。
顾悠然胡乱点头,难得地想完全的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照做混乱的幻觉与真实画面交错里,一切都是影影绰绰,只有他的声音和气息是清晰的,整颗心都被他驾驭着,疼已经变成别人的事情、一点儿也不重要。
他的温柔回来了,即便是在幻觉里。顾悠然幸福的一直流眼泪,喃喃的叫他的名字。这个即便是在一个人的夜晚她不曾敢叫出口的名字,此时是她唯一的勇气:“翎寂冷翎寂!”
“是,我在!悠然,我在!”顾悠然听到耳边他低低的回答,忽觉得她正遭遇的这点痛苦太不够了,她想要更多的疼,或者更长久的折磨——这样他是不是就会对她温柔更久点。
颠乱的一切随着下身疼痛的结束,她浑身都变得很轻,飘飘然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顾悠然痛得一下子昏厥过去了。
妇科主任医师连忙说:“没事的!没事的!她是身子太弱了,失血过多,多补补就好了!”
“你确定?”冷翎寂蹙眉紧张地问。
主任想了想,谨慎的反问:“要不叫醒她给你看看?”
男人皱眉不语,低头看着怀里人半晌,默默的将她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抚着她苍白汗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