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送命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思暖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是你身边的人开始服食,一定要将他送到最先进的医疗中心进行治疗,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思暖,你在听吗?”黎芯得不到回应,有些疑惑,而同时,慕思暖手里的手机突然松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震动声。
陆烨晨也听到了,裹了浴巾出来,就见小女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窗边,脸上一片茫然。
“怎么了?”陆烨晨拥紧了她,看到脚边那支手机,正要捡起来,手臂便被慕思暖紧紧抱着。
将头埋进他怀里,她很想哭,却又不敢,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口处,她只是抓紧他、更用力地抓紧他。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她问,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陆烨晨愣了一下,随后抚了抚她的后背,失笑道,“当然了,小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慕思暖摇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她说,“刚刚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她说她老公得了病,很严重,她一直在哭,她说她一定很害怕她老公突然离开。”
“老公,虽然这样说有点自私,可是我很庆幸,你和孩子们都很健康,对我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是她,该怎样难受,我想我一定熬不过去的,我一定会死的……”
蓦然,陆烨晨的身体跟着一震,只是一瞬,他重新抱着她,扬起嘴角,“一天到晚尽想些有的没的,我在想是不是我这个老公做得太失败了,才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慕思暖抿唇,眼角滑过一丝失望。
到底,他还是决定瞒着她,是吗?
*
隔天,慕思暖再次去了黎芯的门诊,问了治愈的方法。
但毒品本质上都差不多,只要能熬过最困难的阶段,戒掉它,才会有痊愈的可能。
问题就在dec这种毒品的戒毒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失落之余,慕思暖并不打算放弃,从黎芯那里记了一些饮食的注意事项,还有一些抑制疼痛的药物。
黎芯提醒她不能用得太频繁,毕竟是药三分毒,如果到时候不能帮他抑制,反而会让他的身体垮得更快。
慕思暖一一记下了,回到家,逛了一圈,最终在泳池边上找到了陆烨晨。
他的脸色透着苍白,经过阳光的照耀,愈发憔悴。
再看他身上,湿淋淋的滴着水,似乎刚从泳池里上来不久。
慕思暖不住地叹息,去了浴巾慢慢替他擦着头上的水珠。
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他。
陆烨晨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时,有些诧异,“怎么回来了?”
慕思暖扬起了一抹笑,继续手上的动作,“今天有点不舒服,请了假,你不是说要出去找工作的吗?怎么赖在家里了,被我抓到你在偷懒了吧?”
那份笑容里,促狭混着苦涩,随后被慕思暖不动声色地藏下。
陆烨晨倒也没力气追究,疲惫地闭上眼,他握住了她的手,“老婆,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为了抑制住那种想服食毒品的冲动,他已经耗光了近乎所有的力气,握着她的手突然慢慢松开,慕思暖看着,忍不住红了眼。
*
陆烨晨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趴着两个孩子。
甜甜似乎一直想要跟陆烨晨玩,却不停地被阳阳阻止,“暖暖说不能吵爹地,我们出去吧。”
“可是以前为什么都可以吵爹地?甜甜好想跟爹地玩。”
阳阳想了想,答道,“爹地生病了,暖暖说爹地需要休息,我们不能打搅,你也不希望爹地一直生病吧?”
甜甜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乖乖跟在阳阳后面离开房间。
彼时,陆烨晨才勉强睁开眼,不知何时自己早已回到了房间,想必她一定花了不少力气。
蓦然,陆烨晨开始怀疑,这样留在她身边,算不算一个正确的选择。
现在毒性还好抑制,倘若以后他真的到了失去理智那种地步,伤害到她和孩子们了怎么办?
陆烨晨想着,再次从口袋里摸索出了几颗药丸,味道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他也无心去理会,径直下了床。
厨房里,慕思暖正忙碌着,好在孩子们还算听话,而她也可以心无旁骛地准备晚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慕思暖刚关了火,腰身就被人揽住。
“你一个人把我扶回房间的,怎么不叫醒我?”陆烨晨将头搁在她肩膀上,还有些困。
慕思暖自豪地笑了笑,转头在他嘴边吻了一下,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就算你以后懒散得什么活都不想做,我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她说得骄傲,心里却在重复。
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陪着你。
陆烨晨浅浅一笑,低头闻着她馨香的味道,低喃道,“傻瓜。”
*
晚间的时候,陆烨晨的毒瘾再次发作了,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他起身去了泳池。
大半夜,他在冰凉的池水里游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累得趴在泳池边上,几乎晕厥。
全程,慕思暖都知道,却也装作不知情,直到看到他累得睁不开眼,她才抱着浴巾,裹着他的身体,勉强将他扶上岸。
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模样,慕思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不懂到底是谁给他服食了这么狠的药,也不懂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慕思暖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整晚,隔天早上,送孩子们上学后,她独自打车去了陆宅。
似乎知道她会来,陆老爷子丝毫不意外,安然地坐在轮椅上,淡声道,“烨晨不是跟你回去了么,你还来做什么?”
慕思暖抿唇,在陆老爷子面前跪了下来,只问,“陆老先生,你一定也知道阿晨的情况,难道您就真的狠心不管他了吗?”
“管他?”陆老爷子冷笑,将拐杖狠狠往下一杵,“是他自己不要命地服食毒品,怎么还成了我这个老头子的不是?我说过,只要他坚持不离婚,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