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怕……”我会来不及……
似乎感应到她想说的话,郑以畅立即制止了她,将她抱进怀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你别说了,刚刚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说话,我们这就去医院,乖,你不会有事!”
莫小贝只觉得心痛,不知是身体的,还是心里的。
好在中心医院离得很近,莫小贝被郑以畅抱着冲到了急诊室,不少专家都候在门口,及时检查了她的情况。
“心脏心跳过快,立刻静脉用药。”没做停留,莫小贝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郑以畅被挡在门外,哪怕被医生告诫只是小手术,他的双手依旧止不住颤抖。
他从不知道莫小贝隐瞒的竟是身体上的不适,懊恼先前对她说的那些气话,他怪自己怎么就没早点察觉?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合,全程郑以畅都站在走廊里,一双神色的眸盯着那抹红灯,仿佛想将它掐灭一般。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郑以畅压根忘记自己等了多久,目光落在再次开启的门上,他想走上前,却发现脚跟仿佛黏在了原地,僵硬地迈不出步子。
“郑少,恭喜您,莫小姐的手术很成功,只要住院观察几天,等伤口全部愈合就可以了。”主治医师一边脱了外面的防菌服,示意护士将病床上的莫小贝推进病房。
而一边的郑以畅,硬是将这个事实消化了十几秒,脸上才露出放松的情绪,“谢谢。”
“郑少不用客气,莫小姐估摸着马上就会醒了,您过去陪陪她吧。”
郑以畅点了点头,便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由于身份特殊,医院给她安排的房间也是独间的,沙发电视样样俱全,除去床边的电脑仪器,这房间跟普通的卧室倒也没区别。
莫小贝还昏迷着,手臂上挂着点滴,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记忆里,她怕疼,郑以畅好恨自己无法取代她此时所受的苦,不禁,握住了她发凉的指。
“对不起。”他将她的手背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目光里尽是自责,他闭上眼,心口跟着发疼,“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管住自己的脾气,不再对你乱发火,只要你好好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我太自负了,自以为对你很好,却总是怀疑你、误会你,小贝,给我机会,我会改正我的坏习惯,一辈子对你好……”他低声保证着,眼里有温热滑出,掉在她的手背上……
“郑以畅……”莫小贝虚弱的声音传来,手心慢慢握住他的,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好久,才辨出他的轮廓,眼里淌着浓烈的心疼,“你怎么哭了……”
她不曾见过他哭,也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竟会让人如此心疼。
指尖收紧,莫名,她跟着也哭了,一抽一抽,触到胸前的伤,疼到发抖。
“莫小贝,不准哭!”郑以畅整个人都乱了,怕她再次牵动伤口,着急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亲吻着,“别再哭了,嗯?”
她知道他担心,咬着唇点头,可眼里的泪水依旧落个不停,沾湿了头边的枕头。
“你不是最关心你家老大了吗?她今天跟我打电话,说想要你去当她的伴娘,我应下来了。”郑以畅故意转移话题,说着哄她开心的事。
莫小贝果然不再哭了,脸上带着笑,她点头,“真好,她终于要和陆律师结婚了。”
“是啊,等你出院,我陪你去选礼物。”郑以畅脱了鞋子,躺在她身侧,与她食指紧扣。
也许等她好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莫小贝,你出院的那天,我们去领证吧。”他说,从怀里拿出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莫小贝有些诧异,算起来从她发病到进医院,他应该没时间准备这个才对。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很好奇,望着他。
郑以畅笑着,在她脸上吻了吻,“早就买好了,只是,一直没勇气给你戴上,怕你拒绝我。”
他几次试探,都打算一等她答应,就将戒指给她套上,圈住她的一辈子。
可是她的犹豫,仿佛一把刀刺在他身上,却也只能隐忍着,装作是玩笑话。
莫小贝抿唇,觉得自己辜负了他,戴着戒指的手紧紧与他相扣,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不等她说完,郑以畅便低头吻住了她,那双幽深的眼里盛满深情,“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答应我的请求,等我们结了婚,你再用这辈子好好弥补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