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员工为伍,从而避免了员工之间的抱团。
季红说,“人家是在套路你,你却当了真,可见你有多傻。”
孟澜方觉自己是真的傻,竟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透,一时哭笑不得。
“不过你走也是对的。”季红说,“那种老板就是事儿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跟着她不但学不到好,时间一长反倒变成了老滑头,你想想,你那些同事是不是都挺滑的?”
“是是是!”孟澜连连点头,“没一个正经做事的,天天就会张家长李家短的。”
“你瞧,我一猜就中。”季红说,“不干就不干吧,工作可以再找,这种老板跟不得,只是她不给你结工资这事有点不地道,要不要我去帮你讨薪?”
孟澜说,“算了吧,我这点钱算什么‘薪’,就别兴师动众了。”
“嗯,就当买个教训。”季红说。
孟澜很诧异,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这会儿没准儿已经开车杀过去了,现在居然能这么冷静?
季红说,“你是不是想说我变了?”
孟澜点点头,“真的变了。”
“变得好吗?”季红问。
“好。”孟澜说,“希望你能继续保持。”
季红哈哈大笑。
孟澜却热泪盈眶。
季红的成长和转变,是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一想到她之前经历的种种,她就忍不住为她辛酸。
每个人都要在挫折和磨难中成长,她也要快快成长才是。
告别季红,她又去看了楚君。
楚君和以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忙忙叨叨,轻声细语,笑容温婉,但孟澜却细心地从她眼角眉梢看出淡淡的愁苦。
她告诉孟澜,李耀辉回来过一次,给她和孩子送生活费,数目是按照以往家里每个月的开支给的,不多也不少。
“他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跟了有钱人而变得洋气,穿衣打扮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不习惯,所以故意穿成那样来的。”楚君说。
“他本就不是个花哨的人,是不得已才走这一步的,所以即便是现在有了钱,也学不来那种张扬的姿态。”孟澜说。
楚君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他一开口说话,还是原来的感觉,仿佛从来就没离开过。”
孟澜抱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说,“时间长了就好了,你现在只是还没习惯。”
楚君说,“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孟澜试着问,“你有没有想过等孩子上大学以后再重新找个伴儿?”
“没有。”楚君立刻摇头,“我是不会再找的,通过咱们三个的婚姻,我大概看明白了,不管是贫贱还是富贵,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再嫁一次也不过是换个人伺候,给人洗衣做饭照顾爹娘,没准儿还有那看你不顺眼的继子继女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你,何苦去自己找罪受。”
孟澜觉得有道理,她们这个年纪,又不是年轻二八,还有躁动的情感和对爱情的憧憬,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哪怕是不离婚,生活也正在渐渐归于平静,何必再去折腾着把剩下的岁月托付给另外一个不知道会怎样的男人。
她刚这样想,楚君却又说,“你不一样,你有魏城喜欢,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重新开始,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那么痴情的好男人,还是不要错过了。”
孟澜笑笑说,“他痴情,焉知不是没得到,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心心念念,一旦得到,过不多久就会失去兴趣。”
“心心念念和心心念念也不同。”楚君说,“有的人是吃着碗里的不耽误惦记着锅里的,可魏城,他碗里锅里都没有,全凭一颗心,二十年都没改变,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孟澜心头微动,一潭死水被楚君生生说出一丝波澜。
魏城他,真的有这么难得吗?
“可是那又怎样,沈煜他不赞成。”孟澜说。
“这很正常啊,哪个孩子会赞成妈妈改嫁?”楚君说。
“我看常笑倒是赞成得很。”孟澜说,“她巴不得季红赶紧嫁给厉晨。”
“姑娘和儿子的心思不一样。”楚君说,“儿子对母亲有天生的占有欲,尤其是沈煜从小就没和你分开过一天,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和沈克以外的男人走到一起,所以他闹情绪是必然的。”
“所以我还是不能考虑这些事,天大地大也没有我儿子大,我绝不会为了谁让我儿子不痛快。”孟澜说。
楚君抿抿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你说了不算,命运说了算。”
孟澜笑着推了她一把,“你快和桥头算命的瞎子一样了。”
晚上,沈煜放学回家,孟澜把自己辞职的事告诉了他。
沈煜说辞就辞吧,大家气场不合就不要勉强,不管跟着谁干,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孟澜听他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他说的没错,人与人之间是讲气场的,气场对了,什么都对。
比如她和楚君季红,茫茫人海,为什么她们三个性格迥异的女人能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气场相合呀!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和自己气场相合的老板呢?
她为此愁了一晚上,没想到第二天就遇到了一个跟她气场特别合的老板,还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