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江霍尘,她今天似乎真的是冤枉他了。
第二天一早,顾夏婉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口气有些急切,还有责怪。原来顾立城被她昨天一激,血压一直居高不下,到了傍晚,家庭医生建议送到医院里输液。
顾夏婉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下,眼前一黑,爸爸有高血压?难怪他那天脸色那么不好看。
她急急忙忙地换上衣服,拦了的士往医院里奔去。到了病房,顾立城正在吃着夏芷给他削的苹果。两人神态安详,看不出异样来,除了那瓶碍眼的药水。
顾夏婉踟蹰地站在门口。夏芷眼尖,招呼她进来:“快进来吧。你爸爸没事,就是血压高了点。”
她走了进来,站在爸爸的病床前,突然觉得眼泪不听使唤滚了下来:“爸爸,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父亲,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也不能这样指责他。
顾立城与夏芷默默对视了一眼,夏芷拍了拍她,叹息一声:“没事的,好好跟你爸聊聊。”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阿婉”顾立城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眼中露出一丝怜爱:“别哭了,不关你的事。我又没什么病。别哭了。”温和的语调,让她的心更难受。
“爸爸,是我不好,不该气你。”千错万错,最后好像都只是她一个人错。她不由呜咽出声,血缘亲情在这一刻占了上风,满满的愧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八年的离家万里,她以为只是自己的苦难,其实八年中,作为那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会不难过,不痛苦?她的任性和自以为是伤害了自己在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两个亲人。
顾立城看着她哭得像小孩一样,叹了一口气哄道:“好了,不哭了,是爸爸不好,没解释清楚,林家这件事很复杂的。不过你怪爸爸也没有错,毕竟我也有一份,要不是我去怂恿他投资国外的地产项目,他怎么会”
顾夏婉含泪抬头,脸色异常苍白:“爸爸,你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好不好?”语气中带着哀求,埋藏了八年的秘密,在这一刻那么接近于事实,她只想求证个明白清楚。
顾立城扶了胸口,长长一叹:“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你只要知道,你的林伯伯当年是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后来,我也被那个人抓到把柄,为了保住顾氏集团,我只能对不起锦生的父亲。说来说去,其实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懦弱,锦生的父亲也不会走投无路,没人肯帮他度过最大的难关。这都是命啊。”
顾夏婉听得怔忪,原来这一切还有中间这么关键的一环,可是真的是命么?她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满肚子的话一时竟无从说起。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夏芷领了个人走了进来。顾夏婉擦去眼泪,抬头看去,心里一沉,是江文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