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不好动枪,你脑子很灵光,但是要用在实处,限你三天内把顾夏婉身边的人都查一遍给我。”他冷冷地下了命令。
黑暗中,地上跪着的黑影连滚带爬地消失了。四周又恢复寂静。楚秋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厅,淡淡地吩咐:“开车。”
“是,楚先生。”司机恭谨地答应,随即,这一辆车缓缓地滑出停车草坪,像一只无声的蝙蝠滑向漆黑的深夜。
“顾夏婉”他看着资料上的彩色图片,手指轻轻抚摩过她的轮廓,口中轻喃:“像,太像了,特别是那神情”
顾夏婉缩在江霍尘的车里,两人都异常沉默,车轮簌簌地划过,车窗上霓虹灯在车窗上扯出一条条瑰丽的弧线。她看着这个城市的流光溢彩,只觉得心又回到了八年前的一片荒芜。
江霍尘薄唇紧抿,俊朗的侧面罩了一层阴霾。顾夏婉神思恍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到了一处偏僻的海边。
“霍尘这是哪里?”她打量着面前黑夜的海面,暗潮滚滚,海浪一层层追逐着冲上沙滩,留下一层层雪白的泡沫。
“下来吧,这里很安静。”江霍尘打开车门,向她伸出手去,黑夜中,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柔和的疲倦:“陪我走一会。”
顾夏婉轻叹一声,下了车。他握着她的手,沿着海堤走,海风阵阵,两人都各怀心事,只默默走着。
“你为什么不问我?”他突然开口,顾夏婉一怔,随即理解他的意思,看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深海,她叹了一口气:“该怎么问?如果你愿意,应该会告诉我。”如果不愿意,就如同面前的海,穷极目力,也只能看见表面。
她早该知道,江霍尘并不是个十分纯粹的男人。今天的意外也并不应该算是意料之外。
“我其实并不是江家正房所生的儿子。”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的母亲是江氏董事长江启琛在外养的外室。”
顾夏婉默默听了,手被他握紧,他似乎在努力地隐忍痛苦,声音有些沙哑:“我母亲出身很低,以前还在工厂的流水线里打过零工,后来机缘巧合,跟了我的父亲,如果他也能算是父亲的话。”
“我母亲跟他的时候,他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但是男人就像每个成功男人需要一个仰望的女人一样,他看中我母亲的年轻貌美,出身的卑微。于是,我母亲跟了他五年。我母亲那时候很天真,一开始也许是因为钱,但是到了后来,她对他的感情渐渐变了,变成愚蠢的爱慕。”他轻轻地笑,笑声很冷。顾夏婉注意到,他始终不肯称呼他的父亲为爸爸。
那是怎样的一种恨。亲生父子形同陌路。顾夏婉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似海一般深沉,不由叹道:“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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