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去洗澡吧!我还有几个邮件要看,就在这陪着你!”
靖轩把舒娴推进浴室,眉头才渐渐蹙了起来。
收到弟弟的短信并不意外,他很会挑时间,十点半,舒娴和孩子都睡下了,他们之间的事就由他们俩当面说个清楚。
也好。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随着热雾飘散出来,是舒娴专属的沐浴乳,她是个简单又专情的人,认准的人和事不会再轻易改变。这款沐浴乳不是最贵最奢华的,但她就觉着适合她,薰衣草的怡人香气来自天然精油,放松安眠,在一起的这些年,他没见她换过别的品牌。
唇膏、胭脂、指甲油和香水都是固定的牌子,连衣服都只在那几个专柜和店里挑,记忆会丧失,喜好却是骗不了人的,她身上有蓝素的烙印。
靖轩盯着浴室的门,电脑上的邮件几乎一封都没有看进去。
过了很久,舒娴都没有出来,她做事动作一向利索,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靖轩有点担心,跑去敲门。
满手都是泡沫的舒娴给他开了门,脸色有些苍白,头发还是湿的,凌乱地顶在头上,发尖的水滴在睡
裙上,后背湿了一块,她却忙着在洗手台前搓洗衣物。
双手浸在冷水里,毛细血管怒张着,白皙的手指红得可怕。
靖轩一把拉过她的手,用水冲干净泡沫又细心地用毛巾擦干,把冰冷的手握在手心有丝焦虑地说道:“衣服明天再洗啊,手冻成这样也不晓得掺点热水,都快夏天了,我可不想让你的冻疮再发作了!”
她的手到冬天会生冻疮,又痛又痒地连觉都睡不着。他很早以前就发现的,问起来她不在意地笑笑,说穷人家的孩子谁不是这样,何况她在监狱的那两年,衣服都穿不暖,又哪里顾得上这手。
他给她送过最好的冻疮药,昂贵的手霜和手套,她拒绝不了,只好收着。直到她工作的那个台子再也不会有人来坐,他亲自去收拾“遗物”才发现这些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一个漂亮纸盒里。
他猜,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这些东西还给他的,因为那时她是蓝素,而他是荣靖轩,他是她的上司,仅此而已。
然而,命运在他们面前转了一个圈,醒来的她已经是舒娴,她不再记得那些名贵的膏药和手霜,甚至不记得自己手上有冻疮的痼疾,却给了他呵护她的机会。
他不让她下厨,甚至不让她在冬天洗衣服,天冷的时候出门永远不忘给她戴上手套,并肩而行的时候永远都要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揣进大衣口袋。
冻疮发作得越来越少,他的疼惜却越来越多。
舒娴刚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艳,有些微肿,那时被其他男人轻薄后留下的证明。
不知为什么,她有伤害自己的冲动,洗澡洗了很久,刷牙刷了两遍,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她看着镜子就想哭。
她抱住靖轩,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摩挲着,什么都不说,他也不问,拉过椅子让她坐下,给她披上干燥的大浴巾,站在身后为她吹干头发。
他的手指有力却温柔地穿过她的黑发,目光在镜中与她交汇,含着安稳的笑意。
长发终于又柔顺服帖地披散在肩上,他重新拿了一件睡衣进来,褪下她身上那件道:“傻了啊,头发把衣服都弄湿了,来,换这件!”
她赤果娇美,锁骨深凹,双峰高挺,漂亮的腰线下是挺翘的臀,双腿笔直修长,无措地站在他跟前任她为她套上衣服,像刚刚变成人类的人鱼公主。
他此刻没有绮思,她却主动揽上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
“吻我,靖轩”她的声音,她的唇,她的肢体都牢牢缠住他,他有片刻的怔忪,却很快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她在唇舌的交缠中渐渐放松,好像压抑了很久的眼泪也终于溃堤,咸涩的泪水也流入他口中。
“小娴,别哭了!对不起,是我给你太大压力!”他抹去她的泪,啄吻着她的额,讲她抱在怀里。
舒娴拼命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素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