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匀染猛地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三皇子的小脸上“稚儿,放心,父皇不会让你死的。”
究竟是为何,冥匀染会这么忧伤,难道是三皇子的母亲当年很受宠?
段思怡立刻否决了这个答案,她虽然失忆了,可是还是知道当今圣上完全将三千后宫当摆设,唯一独宠的一人是瑨妃,也就是自己。
那么是为什么?
段思怡看得有些动容,虽然眼前的人是一个残暴不仁的君王,可此时却是一个慈祥的好父亲。--
帕子轻轻递了过去,段思怡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擦一擦吧,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想到你也会如此。”
似乎是被段思怡的话说到了痛脚,冥匀染猛地起身,大手一把打开那帕子,脸冷冷的“你懂什么?朕不管你为何回来,报复也好,什么都好,若是对朕的稚儿怎样,朕绝对不会饶过你!”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究竟不如这个儿子啊。
嘴角轻轻拉扯,冷笑一声“我是那种麻木不仁的人么?我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就算要报复,也该亲手杀了你对吧。”
段思怡将帕子收回,再不看身后的人,走到帷幔前坐了下来“皇上,待会就会有人来,您该走了。”
嘴角抽搐,冥匀染的眼里明显有一丝异样,似乎是心痛,他脸上没有表情,默不作声地便飞出了窗外。--
窗户被关上,屋子里重新恢复沉寂。
原来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的。
段思怡想着,不觉好笑起来。
一切十分太平,好像这样的平静来的有些虚无,而数日后,三皇子也总算醒了过来,睁眼就说想吃饭。
“快,快去准备。”
段思怡已十分欣喜了,也不管自己已好几日不眠不休,样子凌乱,看到自己辛苦照顾的孩子终于醒了,她什么都忘了。
“唉,这就去。”
连雪守在外厢房正在打瞌睡,一听也欣喜地跳起跑了出去。
“快,小娥,你去禀告外面的公公,让他去告诉皇上这个天大的消息,还有小燕,快去吧温太医,陈太医喊来。”
三皇子一醒来便看见一个一身宫女服装的女人在屋子里雀跃地指手画脚,而更为可怖地是这个宫女的右脸,奇臭无比。
“姑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脱口而出地不是丑八怪,也不是其它别的,而是喊了一声姑姑。
段思怡陡然,但很快走到床边,轻轻抚摸三皇子的额头“三皇子别急,奴婢已经吩咐了。”
“谢谢姑姑,这几日拉着我的手的人一直是你吗?”
睡梦中他感觉有一双手一直紧紧地抓着他,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么?
看着三皇子狐疑但忽然又坚定的眼神,段思怡浅浅一笑“是的。”
“姐姐,来了。”
连雪高兴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来,脸上是顾盼神飞,可段思怡一看,立马沉下了脸。
“三皇子多日未进食,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此油腻的东西,你且去准备两碗米粥来,一碗要稀的,另一碗粘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