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周筱云从梦中醒来,她睡得很不好,可能是因为陌生的床、陌生的房子,还有枕边那个陌生的男人即使他们已有肌肤之亲,她仍觉得他陌生。
她悄悄爬下床,先进浴室把自己洗干净,在她身上有他的汗水以及呃,反正她现在不会怀孕,冲掉就是了。
今天是星期天,理当睡到日上三竿,但她不想回床上面对她丈夫,干脆转到厨房做早餐,她的厨艺只能算普通,不常练习的关系,但要做顿早餐还不成问题。
切切洗洗的动作让她心情平缓,也能整理一下昨夜的回忆,整体来说,她的丈夫算是一位善心人士,因为他们的新婚之夜相当平和。
原本她紧张得要命,结果他让她松了口气,这男人挺正常的,没什么怪癖,甚至颇为用心,她得到的快乐大于痛苦,以后的床事应该不会太难熬。
如果他知道她有在吃避孕药,不知反应会有多激动?一想到此,她居然有点窃喜,像是恶作剧的感觉。毕竟这是她的身体,哪天她想怀孕就会停药,她从未答应过要生孩子,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哼!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只见林克翰已经洗过脸,戴上眼镜,换上白衬衫和灰长裤,看起来跟昨夜很不一样,比较冷静也比较遥远。
他面露惊讶问她:“你做了早餐?”
“嗯。”有什么不对吗?只是蛋饼、三明治和果汁而已,冰箱里一堆食物,难道她不能用?
“想吃东西就打电话给管家或厨师,这是他们的工作,三更半夜也没关系。”
“我会煮一点点。”他应该是就事论事,她却觉得自己好蠢,做个贵妇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她怎会蠢到自找麻烦,还以为他会肯定她的表现?
“偶尔煮一下可以,不用天天煮,我娶你不是要让你煮饭、做家事的。”
“喔。”他娶她是生小孩的对吧?偏偏她就不顺他的意,这种叛逆心理非常幼稚,但她还有什么能反抗他的呢?
林克翰走到门口,从信箱拿了报纸,回到餐桌前开始用餐。
她愣了下才坐到他对面,瞧他只在意报纸内容,说不定吃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天?他们真能相处一辈子?她默默喝了口果汁,忽然觉得人生是黑白的,现在报纸都用彩色印刷了,他们之间却黯淡得像默片。
沉默中,林克翰吃完了早餐,放下报纸才说:“早餐很美味,谢谢。”
“不客气。”听起来好像服务生和客人的对话,最好他不要掏钱出来付帐。
谁知她的预感当真实现,他回房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里面有我爸妈和一些亲戚给你的红包,还有在我名下的提款卡、信用卡,你要怎么用都行。”
“谢谢。”他可真慷慨,发钱不眨眼!也许林家的男人都认为养老婆很正常,但她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仿佛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用身体换金钱!
“今天中午我们要回你娘家,准时十一点出发。我去书房,有事叫我。”
“是”她只能以单词回答,因为他说的就是命令,她多说也没用。
等他走开后,她发呆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桌面,那位大少爷显然想都没想过要帮忙,对他来说这些是佣人的工作,因为他的时间宝贵、他的事业重要、他的继承人还可以让她母以子为贵!
越想越气,她决定把文件袋收进保险箱,跟那些贵重首饰放在一起,除了他母亲送的玉镯(她真的喜欢),还有他买给她的婚戒(她不敢不戴),她实在不想看到其他东西了。
等她忙完了,看看时间还早,便走向自己专属的房间,打开箱子整理东西。这里将成为她的小天地,让她有个空间作梦,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不用再面对外界,当然那只是痴人说梦
十一点整,他们果然准时出发,周筱云早知她丈夫相当注重时间,而且总是提早到达,今天他还准备了一堆礼盒,她完全不用费心,只需把自己打扮好。
其实她比较喜欢牛仔裤和t恤,但她从小被教养要做个淑女,现在又变成了贵妇林太太,因此她还是穿上文雅的洋装,她衣柜里有上百套这类衣服,若不穿怕会遭天谴。
当他们回到她家该说是娘家了,只见全家人都在客厅等着,肯定是因为林克翰的关系,以往她回家才没这么大的欢迎阵容。
“爸、大哥、大嫂,我们回来了。”林克翰向长辈打过招呼,除了礼盒,还准备了玩具给双胞胎,果然是面面俱到的好女婿、好妹婿、好姑丈。
“回自己家还这么客气,真是的。”周敏雄代为收下礼物,并叫两个女儿鞠躬道谢。
听哥这么说,周筱云直觉就认为是说给林克翰听的,毕竟这个家还算是她的家吗?
“来,一起吃饭吧!”周永钧招呼众人走到餐桌旁。
爸为什么笑得那么高兴?以前他才不会跟她一起吃饭,是林克翰抬高了她的身价吗?
吃饭时大多是那三个男人在说话,仿佛失散多年的亲人,谈笑风生、欲罢不能。仔细观察他们三人确实很像,就是那种自信又自大的类型,说不定真有血缘关系呢。
周筱云自觉像个局外人,幸好嫂嫂和两个侄女还注意到她,也许她该去做dna检测,因为她有极大可能是捡来的小孩。
好不容易熬过这顿所谓的“归宁”饭,她的完美丈夫对她说:“抱歉,我有个重要的会议,得先走一步,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去。”
“好。”星期天还要开会?她最好快点接受这男人是个工作狂。
“晚上见。”林克翰握一下她的手,又一一向众人道别,表现得彬彬有礼、可圈可点。
周筱云对接下来的发展并不意外,当林克翰的脚步一踏出大门,她爸就转身进书房,她哥则陪双胞胎看电视,没有人想花时间跟泼出去的水说话,果然!
“跟我来。”嫂嫂是唯一有良心的人,牵着她走进他们的卧房。
她原本的房间要重新装潢了,哥哥和嫂嫂计划买两台新钢琴,给小玫和小洁一间新的练琴房看来她在这个家是没有归属之地了,偶尔来访也只能当客人。
一关上房门,吴璧如就急着问:“怎么样?昨天晚上还好吧?”
周筱云耸耸肩说:“不知道,没得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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