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鞭正要再打,唐定邦忽然出现在房中了。他摆了摆手,那亲兵低头退开了。“你说你是旗人?”唐定邦直视着吴长天。
“你不信,老子要到缅甸去路过这里。老子是谁,说出来吓你一大跳。老子是满洲正黄旗人,爷爷是前朝宰相纳兰明珠,咱爹是纳兰性德。你明白了?”
吴长天故意瞪大了眼睛。唐定邦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来头,但又半信半疑,便冷笑一声道:“纳兰性德乃是大内一等侍卫,文武双全,怎会生了你这等脓包子,只会寻花问柳。”
“你是何人,报上名姓官阶!”吴长天怒道。“哎哟官爷,别发火了,让奴家好好陪你,来呀!”春红突然裸着身子,扑上来搂住了唐定邦。
“贱货,滚开。”唐定邦一把将春红推倒在地。向身后一挥:“走!”昂首走了出去,亲兵们低着头随他鱼贯而出。吴长天向春红竖起了大拇指,从衣内掏出一张银票丢给了她。
春红娇笑着道了个万福:“还是这位爷出手大方,那些官爷动不动就打骂,还不给钱。”吴长天呵呵一笑走出门去总督府中,春意融融。府内灯火阑珊。这里亭台楼榭纷呈,回廊曲径相通,夜风中不时送来缕缕花香。
柳如烟静静地坐在莲池边,任那夜风吹拂着她的脸庞。一名婢女送来一碗莲子羹,柳如烟接过来,用小匙轻轻地啜饮着。
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飞快地跑过来,对池畔的柳如烟道:“阿妈,您看看我的剑法长进了没有?”说着,便在草地上舞起剑来。她手持双股剑,闪展腾挪。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特别是那步法,当真是奇诡无比,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柳如烟眼中有一丝惊诧,却只是回过头来淡淡看了一眼:“哼,一个捕头,能有多大武功。
他用的是双钩,却教你用双股剑,真的可笑。跟着这样一个武功稀松的捕头,你就再练十年,也还是这个样子。”说毕又转过了头去。
“王捕头的武轼不好,阿妈的武功高,那您教教我嘛!”那少女年看起来有十五、六岁左右,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教你?”柳如烟一瞪眼“休想!”站起身来。“你!”那少女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欺负人!”眼泪水已在眼中打转了。
“哼,我还想揍你呢!”柳如烟转身便走。“晓梅!”一声低低的呼唤,数名亲兵簇拥着唐定邦慢慢地走了进来“晓梅,我的乖女,别跟你阿妈闹了。快回房睡觉去。”唐定邦捂着伤口。
“她欺负人!”少女嘟哝了一声,飞快地跑到房中去了。柳如烟走过来,搀着唐定邦走入了内室。找出金疮药,忙为唐定邦上了。幸好那袖箭射得不深,又无毒。伤口也不大。
“唉,你和晓梅怎会三天两头的闹。她还小,你不能关心她点吗?”“你从哪里领来的野种?我看见她我就生气!”柳如烟恨恨地说。
“你看我喜欢她你就恨啦!你不能生还不允许我收养一个女儿呀?”唐定邦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女儿,八成又是你以后的小妾。”柳如烟恨声道。
“你!”唐定邦用手指着她,却气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看在你曾救我过一命,我早想休了你!”
“你敢!”柳如烟一叉腰“你说,今晚你是不是又去天香阁找那贱货了。”唐定邦望着她,颓然地坐在榻上,轻轻地摇了摇头,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从袖中取出一枚袖箭:“你看看,你久走江湖,见多识广,认得过且过袖箭吗?”
柳如烟接过来细看了半晌,悠然道:“这袖箭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谁?”“吴长天!”柳如烟淡淡地说“他善用袖箭,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是他。”
“又是他!一年前朝廷派出的钦差到这里视察时,强抢了一名农家少女,想不到却被吴长天杀了。为这事,老子差不多这顶官帽也保不住了。追查了几个梅,连吴长天的影子也不见。
想不到他还想杀我,这回正巧碰在老子的枪口上,说什也不能让他溜了。”唐定邦大喝一声:“来人!”一名人应声而入。
“你去把王捕头给我找来,现在就去!”唐定邦大声道清晨。鸟语啁啾。厚厚的浓雾弥漫着山间。狮子山中,苍松翠柏,林密如织。
在山尖的空地上,一座高大的碑墓,特别惹眼,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跪在了墓前,从她的背影看,一定是一名美妇。
“夫君!我终于找到他了。想不到他就隐身在边城,他杀了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让我寄人篱下。这一回,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你的亡灵。”女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天,你骑着高头大马,用一顶大红的花轿把我接入了你的家。那是一座多少宽大清幽的宅院,一条清澈的小溪从门前潺潺流过。
院落的四周都是苍翠的竹林。那时,我常在溪水间浣衣,你常在溪水间洗砚;我为你舞剑,你为我抚琴。那是一段多从容的时光。可是有一天,我真该死,我又耐不住寂寞了,我想起了外面的锦衣玉食,想要豪宅想要多金。
为了生计,你背起了祖传的蒙尘的长铗,出山去护镖,你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知道你被他杀了。我想为你报仇,却找不到他。我又流落江湖,成为了杀人不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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