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父亲会很生气的。”吴长天爱怜地对她道。他也很奇怪自己会突然动情,而且,对于这个唐晓月,这个突然从地底下钻出的唐晓月,他有一种说不清的信任感。
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不,我就要跟着你。”唐晓月一撅嘴,已打马朝前。她转过头来,向吴长天笑道:“现在你是在跟着我喽!”
吴长天苦笑,真拿她没办法。转眼他们已进入了一个冲积扇,那是一块极其平坦的沙滩。
两条支流一左一右汇入澜沧江,而三面山又将这块冲积扇围了起来,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着伸向远方。
吴长天与唐晓月正要打马进入沙滩,忽然对面半山腰突然传出洪钟般的声音:“吴长天,你束手就擒吧,本督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正是唐定邦。
“唐定邦,你为何苦苦相逼?”吴长天一勒马道。“嗬,这几年来,犯在你手上的血案还少吗?本督不生擒你决不罢休!”一挥手,手下兵勇万箭齐发。
吴长天从马上一纵身,右手提起唐晓月便朝后退。羽箭纷纷在他前面的沙地上跌落,那两匹马也身中数箭。
“放我下来!”唐晓月挣脱了吴长天,向对面喊道:“父亲,我也在这里,你要射死我吗?”“你给我快上来,否则弓箭无情!”唐定邦吼道,那破空的羽箭倒也停了。“我偏不上来,看你怎么样!”
唐晓月一叉腰,就站在那里不动。“哎呀!”唐定邦一拍大腿“给我上!将吴长天生擒!”手下兵勇便拾起刀枪冲下山来。吴长天缓缓地向鞘中拔出长剑。
屹立沙地,他的双脚,深深地陷入沙中。数名兵勇冲了上来,手执长枪向吴长天搠去。吴长天身形动也不动,待对方逼近,长剑一挥,黑芒闪处,人头落地,吴长天剑尖斜垂,鲜血,自剑尖一滴滴溅落,钻入沙中便已不见。
其余兵勇全都呆住了,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将吴、唐二人团团围在中间。“你们还敢真来啊!”唐晓月双手一挥,手中已多了两柄双股剑。
“吴大侠,看我的!”她剑尖一抖,挽了一道剑花“你们谁先上啊,还是一起来。”“别理她,连她一起捆了。”那边唐定邦高声道。这边兵勇们缓缓逼近了。圈子越缩越小。吴长天仿佛没有看见,抱剑伫立。
唐晓月突然笑了,笑靥如花,她一纵身,一道红光在空中一闪,又落回到原地,只见七八名兵勇缓缓倒下,每人额上均是一个圆洞,那洞中汩汩流出鲜血。好快的剑法,连吴长天也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样出手的。
“你们配与我相斗吗?别枉自送了性命,退回去吧!”唐晓月盈盈一笑。那些兵勇看到她诡异的笑,不禁面面相觑。一步步退了回去。吴长天向唐晓月投来一瞥,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
一时间,双方已形成对峙之势。忽地,一道灰影自对面阵中掠了出来。在空中连续换了几道身形,双钩如闪电般向吴长天百会、太阳、风池、咽喉、丹田等大穴袭去,当真是厉害已极。
吴长天一按机括,九枚袖箭一齐向那条灰影袭去,那灰影被逼在吴长天面前一丈处站定,却正是前几日遭遇的灰袍客。吴长天剑尖平指,目光如电。那灰袍客双钩一前一后,状如螳螂,却是蓄势待发。
吴长天突然一声长啸,向那灰袍客袭去。灰袍客突然腾空而起,向后急退,吴长天剑尖直指对方面门,向前飞掠。
忽见眼前灰影一闪,人已不见。吴长天迅疾地向前后左右连刺四剑,身形一落,却见那灰袍客已将唐晓月抱起就走。他身形奇快。一纵身已是丈外。吴长天提气直追。
那人向对面山上冲去,吴长天也紧跟着冲出,却仍有一丈之距。唐晓月大喊大叫蹬着腿,对那人仿佛一点影响也没有。
那边唐定邦见灰袍客已将唐晓月控制在手,便大声喝令放箭。一时间箭矢如飞,但吴长天却仍不减速。那些羽箭被他手中的长剑打落不少,身上却也中了七八枝箭。
忽然斜剌里一道青影飘出,向那灰影轻轻一掌拍去。那灰袍客躲闪不及,却被那青影一把将唐晓月抢了过来。
那青影也是拔足飞掠,一瞬间已回至沙滩,灰袍客见人已没了,又冲了过来。青影将唐晓月一抛,便与那灰袍客动起手来。只见剑光闪动,双方却已拆了七八招。
唐晓月被一抛,身形在空中便如一只大鸟般飞了出去。她借力一弹,便向兵勇阵中冲去,双剑一分,如斩瓜切菜般将弓箭手砍倒了一大片。吴长天乘机向后一纵。身上,却已百孔千疮。唐晓月一边从身上取出金疮药给吴长天上了,一边将箭头逐一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