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如今退位,亦是受人敬重的人。”
京城里?身分最尊贵?退位?水儿蓦然瞪大眼。
“难道是”皇宫里的太上--
“知道就好。”他点住她的唇。“别说出来。他是他,我依然是我,南宫家的继承人、南饼坊的主人。”
水儿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差不多了。”南宫缺搂起她往屋里走,拿出已烘烤完成、香味四溢的素菜饼。
“好香。”水儿想伸手去拿,南宫缺及时阻止。
“会烫手。”拿来一块干净的布,他包起其中一块,先吹凉了些,才送到她唇边“尝尝看。”
水儿望着他,张嘴咬了一小口。薄薄的薄皮酥脆可口,里头的素菜馅既香松又美味,水儿吃的神情都亮了。
“好好吃哦!”“真的?”他唇角上扬,就在她咬过的位置,再咬下一口,同样的滋味滑过喉咙,然后,低头吻了吻她。
“你比较好吃。”
水儿呆了一下,才想通他在说什么。
“呀!”脸蛋忙不迭埋人他怀中,不依地直揉着脸。“哪、哪有人这样比的”
南宫缺低沉的笑声由屋里传到屋外,让刚走到门口的韩通讶异得差点摔倒。
少爷在笑?!
他没听错吧?
踏进门口,只见少爷搂着少夫人甜甜蜜蜜的共吃同一块饼,韩通又揉揉眼,怀疑自己该不会才三十几岁就得了老花。
可是不管揉了几次眼,看到的情景都是一样,少爷不但神情温柔,还与少夫人一人一口地吃着同一块饼,疼宠的神态不只是表情,还展现在肢体的动作里。
少夫人果然非凡人,居然能让一向冷情的少爷,变成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实在太厉害了,他甘拜下风!
“发呆发够了吗?”淡淡的询问传来,韩通这才回神。
“少爷、少夫人。”真的是差太多了,对少夫人就笑容满面,对他连句话都讲的冷冷淡淡,一点温度也没有。
啧,人--真的有差这么多吗?
一听到别人的声音,水儿先是一僵,发现是韩通后,脸蛋迅速涨红,更往南宫缺怀里藏。
南宫缺当然明白她的害羞。
“什么事?”他冷然的语气一如以往,只除了--那双无比温柔地搂住妻子的手臂。
“赵家商行派人送来请帖。”韩通要呈上,南宫缺却对他摇摇头。
“到书房再谈。”
“是。”韩通识相地先去书房等候。
南宫缺这才转向妻子。“你先回房换下这身衣裳,待会儿我带你出门去定走,嗯?”
“好。”水儿乖乖点头,先行回房,准备把“工作服”换掉。
南宫缺先唤人来处理这盘素菜饼,交代他们包好,准备待会儿带出门当点心,然后才走向书房。
* * * * * * * *
来到书房,才发现胤来了。
“南宫。”他点头算是招呼。南宫缺也回了声招呼,先问韩通:“赵家送来什么请帖?”
“是赵老爷生日寿宴的请帖,除了少爷,也特地请少夫人一同前去。”韩通呈上邀请函。
南宫缺打开来看。
“今晚?”
“是。”韩通点头。“少爷要去吗?”
“赵家的事进行得如何?”南宫缺不答先问。
“很顺利。”韩通回道,尤其是在南天仇离开前,还特地“友情赞助”允诺韩通可以借用云流宫朱雀堂的商号,让打击趟家商行的计划变得更加容易。“赵家已经感受到财务吃紧的压力了,而寿宴是一个机会,赵老爷很有可能藉这个机会,疏通各个往来的商号,也向少爷攀交情。”
“那么,我是该去一趟了。”看看还有什么样的商号敢和赵家往来,回来后一并列入打击的范围内。
“我立刻准备马车。”韩通先告退。
“你怎么突然来了?”南宫缺这才转向胤。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带水芸来与妹妹相见,反而一脸抑郁。
能看到一向开朗的胤愁眉苦脸,还真是难得。
“水芸走了。”
“你没留住她?”
“我是想留住她,连软禁这个方法都用过,但是,我忽略了芸倔强的性子,愈强制的方法,只会造成她愈大的反弹。”胤疲惫地道:“她执意报仇,我阻止不了她”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该想到她不会轻易放弃。”南宫缺冷静地指出。
“这我明白,但是她要报仇的对象是德王叔,没有证据、没有经过公正的审判,她的行为就只是一个刺客,不管她有什么理由都一样。”而刺客,是要赔上一条命的!
“她走了,你应该做的是追回她,为什么反而来这里?”南宫缺问道。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对她提过她的妹妹在这里,我在猜--她会不会来这里。”所以他一出京城就直奔这里。
“她没有来。”
“真的?!”
“你对我的话有怀疑?”南宫缺语气一沉。
“不是,”胤立刻否认。“只是除了这里,我想不出来她还会去哪里。”
“德王爷在京城吗?”南宫缺忽然问道。
“没有,王叔前天就出京,说是出外散心。”自从南宫缺对他提过水家堡的事情后,胤就一直很注意王叔的一举一动。
“知道德王爷往哪里去吗?”
“东城。”胤派的人还跟着。
这么巧?!赵家就在东城里,德王爷哪儿都不去,却偏偏到东城,这么一来今晚的寿宴,有可能会很热闹了。
“以你对水芸的了解,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人照顾,暂时不必她担心,那么,当她能自由活动后,她会想做什么?”南宫缺提醒道。
“报仇--啊!”胤想到了。
他该做的事,不是来这里,而是应该追着王叔的后面走才对。芸一定是跟着王叔,想找机会再次动手!
“南宫,我走了!”胤立刻离开,就怕去迟了,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胤一向精明的脑袋居然会没推测到这一点,可见得他真的是急昏头了。从胤和水儿的描述综合起来,水芸是个坚强、又很敢为的女子,但是水儿却是敏感畏生又胆小。
奇怪,同一个娘胎出的女儿,为什么姊妹俩个性会差那么多?
* * * * * * * *
换上外出的衣服,张大婶将水儿的发型梳成已婚女子该有的发髻,让已经回房的少爷接了出去。
马车里,韩通细心地让人铺上厚厚的软垫,南宫缺坐在一旁,让水儿半倚在他怀里。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平稳的速度让震动规律又固定,加上舒适的软垫,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的不舒服。
“缺,我们要去哪里?”
“赵家大宅。”南宫缺闭目养神,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轻抚着她肩背。
“赵家大宅?”
“赵老爷今天过寿,邀请我们去。”
“那会有很多人吗?”听到是寿宴,水儿轻松的心悄悄紧缩了起来。
“有我在。”他睁开眼,低首望着她,说道:“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
“我相信你。”她连忙道。
“那就别担心。”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但她骨子里的害羞与怯生的天性仍是不变的,依赖心还是很重,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完全放松,这时候的她,天真的像个小娃儿,无忧无虑,让他看了也跟着高兴。
如果可能,他当然希望她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他不会勉强她接触人群、改变个性,却也不会刻意将她藏起来。
“我不担心,可是还是会怕。”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主动抱住他,脸蛋偎贴在他胸口,像是多靠近他一点,她就会多一点勇气。
“不用怕,他们没机会再欺负你。”他搂着她,唇角噙起一抹冷笑。
“欺负我?”她疑惑的声音从他怀里模糊地传出来,奇怪,她突然觉得有些困,眼睛闭了起来。
“没什么,你休息一下。”察觉到她的困意,他拉她趴到自己身上,替她阻隔一些马车的震动。
忙了一整个早上,体力向来不甚好的她,是该觉得累了,
“噢”她低应一声,不多久便睡去了。
南宫缺摊开预先备好的锦被,盖在她身上,抱着她继续闭目养神。
马车继续前行一个时辰,而后缓缓停了下来,坐在前头驾车的韩通低声报告:少爷,赵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