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跟珍珠抢东西吃呢?”
“娘,你这是在撑死她。”他淡淡地说着,没有帮着强迫绝棋颍非要吞下这么多东西。
毕竟她的胃口小得犹如猫儿,食量一向不多,只要将她喂饱即可,而不是强喂她食物,害她难受。
“可你瞧,她的身子这么单薄”惜妙绿有些挑剔地看着绝棋颍,虽然她的媳妇生得花容月貌,可身子骨却十分纤细瘦弱,像是强风一吹即倒,她可是担心得很哪!
“娘,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的。”他为她辩护,三两下就替她解决碗中的食物。
惜妙绿终于不再坚持。绝棋颍小口小口地将食物送进嘴里,半个时辰后,那半碗饭才完全解决。
好饱绝棋颍以丝绢擦拭着小嘴。
“吃完饭,要不要来些点甜点?我派人下去端上来。”惜妙绿怕她吃不饱,于是又关心地问道。
绝棋颍急忙摇头。“娘,不必忙了!”
“唉呀,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啊。”惜妙绿无心说着。“你嫁来咱们府里,就是府里的宝贝,以后东方、南宫两府,就靠你努力争气为我们生下子嗣,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时的绝棋颍正以上好的碧螺春润口,听了惜妙绿这样一席话,一时之间半口茶就这么哽在喉头。
“咳、咳咳”她捂着樱唇,不断轻咳,不知该如何回答惜妙绿,只能涨红小脸低下头来。
“娘,你别吓她了。”东方炼焱为了掩饰她不是南宫珍珠的真相,开口打断了惜妙绿的话,免得这天真的可人儿不懂怎样招架。
“我没有吓她,我只是实话实说。”惜妙绿呵呵笑着,对才貌双全的媳妇可说是疼爱不已。
虽然媳妇儿是嗜睡了一点,然而个性柔顺的她,却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绝棋颍根本连声音也不敢发出,只是低垂着头,默默的喝着茶,没有回答惜妙绿的问题。
她不是南宫珍珠,所以惜妙绿对她的好,不但会让她感到压力,甚至还令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毕竟她不是惜妙绿期待中的媳妇儿
她的身分也不是南宫家的千金,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青楼女子。
若是大家发现她的身分,会不会就此唾弃她呢?此时,她十分不安,又想起东方炼焱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虽是他拜过天地的妻,可那却是在阴错阳差之下成的亲。这样的错误,迟早会被发现,她与他之间的结合本来就是个错误。
而又是为什么,她对他的依赖,却会愈来愈深呢?
就在此时,忽然一名家仆手上拿着封书信,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老夫人、将军,南宫府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家仆恭敬地来到东方炼焱的面前,将信递给他。“南宫府的总管还在外头等候,说是要等将军看过书信后,让总管带个口信回去。”
此时绝棋颍心口紧了下,彷佛有人狠狠揪着她的心,全身几乎是紧绷着,差点忘了呼吸。
惜妙绿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问道:“南宫府怎么会突然送信来呢?里头写了什么,让我瞧瞧”
“娘,没什么。”东方炼焱看完信后,便收进衣襟暗袋之内。“只是南宫府想念珍珠,希望她回去住个几天。”
“就这样?”惜妙绿见他脸上没有异样,也没放在心上。“那过几天就带珍珠回去探望吧!”
“嗯。”他将手上的书信收好,便又转而吩咐下人。“告诉南宫府的总管,近日内我会带着少夫人回南宫府。”
“是。”家仆领命,便退出大厅。
绝棋颍望着家仆离去的背影,许久回不了神
* * * * * * * *
她回南宫府的时间终究还是来临了──
用过餐后,绝棋颍便与东方炼焱一同离开。回到新房里,她整个脑子还是乱哄哄的,无法思考。
她坐在床铺上,垂眸望着地上,满心牵挂着那封书信的内容,最后终于忍不住抬眸,望着离她不远的东方炼焱。
空气彷佛被凝结了一般,他却不发一语,只是来到桌前,静静地喝着茶。
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她。“爷,刚刚那封书信,里头写了些什么?”她不安地扭绞双手。
绝棋颍既担心又好奇里头的内容,尤其听到他会找个时间将她带回南宫府时,她的心几乎要往无底的深渊坠去。
“南宫泠已找回他的妹妹。”他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仍默默喝着茶。“所以我们近日必须要回南宫府一趟。”
一听见找到南宫珍珠了,她的心霎时凉了半截,却还是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愿让他看出一丝端倪。
毕竟她并不属于这里,她只是一名代嫁新娘,阴错阳差下嫁给他,而现下正主儿回到了南宫府,那她应当把位置让出来,不能有任何犹豫
甚至也不能想起,他曾说过的那一句──
她是他的妻,他拜过天地、发过誓的妻。
“我、我懂了。”她学他的口气,语气淡淡的,彷佛什么都不在意,似乎没有一丝动摇。
见她没有任何表情,他终于放下手上的杯子,来到她的面前,以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望着她。
“你不想留下来吗?”
她听到他这么一问,全身立刻僵硬得彷佛被石化一般。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我可以留下来吗?”语气中竟然有些颤抖。
这儿可是将军府,而她也不是南宫珍珠,怎能说留就留呢?
“由你决定。”他不勉强她留下来,一双黑眸却透着期待。“我说过,你是我的妻,与我拜过天地的妻。”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她感动莫名,眼眶涨满了水雾,威胁着要滑落。
“我”她低垂着小脸,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这辈子就注定要颠沛流离,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却没想到这意外的婚事,会让她觉得他的怀里,就是她的依靠
只是这个依靠,却又贵重得令她迟迟不敢下定决心。
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能就此贪心地霸占着他、霸占着这不属于她的位置,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吗?
接踵而来的烦恼,不断侵袭着她的心,令她无法招架。
“我想听你心底真正的答案。”他压住自己那渐渐浮起的烦躁,头一次压抑自己想吼人的冲动。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出真心话。
“我、我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她竟然退怯了。
东方炼焱?起双眸,来到她的面前,抬起她那精致的小脸。
“你不知道?!”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竟然回答不知道?!
他不禁怒火中烧,口气也开始变得暴躁,一双黑眸里有着浓浓的愤怒,逼迫着她别再逃避,非要问出答案才甘心。
“我”她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有权利选择吗?
“为什么不知道?只有留与不留,两选一有这么困难?”他挑眉,不懂这女人在磨菇些什么。“你想留在这儿,还是想回南宫泠身边?”
“那么你希望我留下,还是希望我走?”她的口气有些不确定,一双黑眸终于直视他的脸庞。
他毫不考虑地立刻回答她。“我要你留下来。”
他的答案如此铿锵有力,令她胸口发紧,感动不已。
“那我的答案是──我想留下来。”她抬眸,露出一个极其甜美的微笑。
东方炼焱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终于和缓了些。
“如果你的喜怒哀乐能再诚实一点,我想”他捧住她的小脸,嗓音低沉地蛊惑她。
“呀?”绝棋颍不懂地侧着头,眨眨一双水漾大眸。
“你会更可爱一点。”他低头,顺势吻住她因困惑而微张的粉嫩唇瓣。
绵密的一串吻,化成今生难分难舍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