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丽婉?k腰做茶壶状。
“我盖在你嘴上,你敢赖?要不要我当众再盖一次?”李琊理直气壮的挽袖就 要动手。
“你敢!”丽婉惊叫着躲开“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丽刚,你看你家老大搞什么!这就是我们的皇帝?天啊!有这种皇帝,百姓还能活吗?”
三个姨娘默默的坐在一旁喝茶,觉得眼前上演的戏精彩倒是挺精彩的,但她们却有默契的相视悲惨一笑——有这种皇帝就够惨了,再加上这个死奸商的皇后娘娘
“听说高丽风景挺不错的。”爱姨娘叹了口气。
“倭国也可以”红姨娘郁闷地看了这群皇亲国戚层次非常低的争吵。
“这,算不算‘苛政猛于虎’?”秋姨娘摇了摇头。
众人默默的喝茶,沉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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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后听闻胡道长大驾光临,不顾左右的阻挠,亲自去迎接了。
唐朝重道,甚至有道士封官的,历朝皆有迷于金丹之说的皇帝,太后亲迎据说可以“扭转乾坤”的得道真人,倒也不显得突兀。
只见“胡道长”一身洁净的鹤氅,面如冠玉,留着五绺雪白的美髯,道髻梳得一丝不苟,手执拂尘,真有几分仙气。
“贫道见过太后。”他大剌剌的并不下跪,只是一揖。
“大胆!”随侍的公公喝斥,却被太后制止。
“道长已非尘世之人,不拘俗礼,快别冒犯了。”太后颤巍巍的低了低头“道长,且救女弟子的儿子一命。”她语气哀戚,令人不忍。
“排忧解厄,本是贫道本分,太后放心。”“胡道长”很?的鼻孔朝天“这御花园妖气惨惨,是何孽畜在此为瘴伤害苍生?”
语声未歇,他手里洒出一把黄纸,瞬间轰然一响,居然当空炸了起来,暗黑的花园瞬亮乍暗,伴随一阵烟雾和惨叫。
只见一白衣女子,在雾里忽隐忽现,捂着半边鲜血淋漓的绝丽面孔“死牛鼻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作啥掀了我的巢又伤了我的脸?我花仙绝饶不过你!”花妖的声音娇嫩动听。
“真的有妖怪!”太后尖叫一声,摇摇欲昏,公公和宫女们逃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丽婉扶住了她。
“哼,区区一只不成气候的花妖,竟敢自称仙来了!”“胡道长”一掸拂尘“贫道念你修成人形不易,若你自毁内丹,发下毒誓,再也不伤害苍生,贫道尚可饶你一命。”
“想得美!皇上已是我囊中物,我是皇后,你要拿我怎样?死牛鼻子,纳命来!”花妖十爪怒张,挟着云雾冲上前。
“胡道长”大喝一声,挥着拂尘与花妖斗成一团“孽畜休得伤人!”
丽婉忙将胆战心惊的太后扶到较远的地方“太后莫怕,我们身上有道长给的符,花妖伤不着我们的。”
道长和花妖云来雾去,打得金光滚滚、瑞气千条,太后怕得抱着丽婉发抖,只敢从指缝里看这场人妖大战。
果然是“得道真人”只见他气定神闲的一挥拂尘,劈哩啪啦一阵火光,花妖凄惨的哀叫一声,居然化成烟尘消失,地上躺着几片似血的芍药。
“胡道长”摇摇头,满脸悲悯,对着太后揖道:“惊扰了太后,贫道罪过。花妖已除,可怜她千年道行却不守本分,到底是皇上违了天命,没有立后之故。正宫不立而国无母,仗着太后德懿,这些年后宫方安然无恙,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是正宫空虚,才让花妖有可趁之机。”
“可不是!”让这场捉妖记治得服服贴贴的太后赶忙回答“我跟皇上提过多少回了,他就是不听”
“那是皇上姻缘不在宫内,当有此劫。”“胡道长”神情凝重起来“若皇上清醒了,切记‘济南流芳,林府藏后’,娶此良媳,江山永固。”
丽婉听到这串不在脚本内的鬼话连篇,不禁脸孔有些抽搐。“道长,妖也捉了,皇上可清醒没有?”
太后如梦初醒,连声唤人去探望皇上。
“启禀太后,皇上受花妖瘴气已深,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胡道长”甩了甩拂尘“还是得贫道去看看。不过,可否让贫道和皇上独处片刻?”
“这这”太后有些迟疑,虽然说对“胡道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让他和皇上独处,还是堪虑。
“只需片刻。”“胡道长”微微一笑“莫非太后信不过贫道?”
“哪有这种事情?”太后连忙说“道长也是为了小儿好,咱们这就去皇上的寝宫。”
一行人急急忙忙到了寝宫,公公和宫女跑出来迎接。他们泰半是摄政王的人马,但是“胡道长捉妖”这件事情早不胫而走,他们怕这个扭转乾坤的“胡道长”看出什么破绽,无人敢阻拦。
“皇上正在床上安寝。”公公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床帐后面模模糊糊的看得见“皇上”惊惧的容颜“不!我不是皇上!我不是我不是!”“贫道这就去解除瘴气,唤醒皇上。”“胡道长”微笑道“且先放下帘帐。”
太后犹豫了一会儿,继而咬咬银牙,道:“照道长的话做。”都到这步田地了,死马不当活马医,又该怎么办呢?
放下帘帐,众人在外忐忑的等待,本来还听得到“皇上”惊恐的叫声,却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太后紧张起来,正要差人掀开帘帐,却听得帘后一阵呵欠声“呀,这一觉睡得真好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来人啊~~”
帘帐猛然掀开,皇上忿忿的朝着外面骂:“怎么随便放人进来?咦,母后,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多人是作什么?”
太后激动得泪流“我的儿啊,你终于清醒了”她一把抱住皇上泣不成声“快!快谢谢胡道长得再造之恩,是他除了花妖,让你清醒过来的”
“胡道长”只是微笑不语,一甩拂尘,一阵响声,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耳边嗡嗡作响“体悟天道,仁民爱物,就是谢礼了,贫道去也!”
忽地,云雾齐涌“胡道长”消失无踪,慌得太后等一干人不住的顶礼诵念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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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胡道长”心情很坏的摔在地道的地板上,燕无拘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了,无奈皇上给的距离实在误差太大,足足有一丈远,还是让猝不及防的“胡道长”摔个鼻青脸肿。
“扮花妖被打个半死,还得赶场来扮梦遣道长,我会不会太苦命了?”丽刚将人皮面具剥下来,气急败坏的说“更可恶的是那个猪头老大,他说的明明是门外那个陷阱,为什么还没出大门就拉陷阱?他想摔死我是吧?”
“别说那个难听的词儿,好妹子。”燕无拘无奈的将她抱起来“或许皇上觉得你的轻功好。”
“我就是轻功太好才会撞出这么大的包!”丽刚咬牙切齿的抚着头顶撞出来的肿包。她一摔下来马上拔身而起,无奈活板门陷阱是结结实实的青石板,地道又只及一个男人高,一跳起来就撞到,撞得她差点昏倒。
这对璧人面面相觑,一起颓丧的垂下双肩。他们的皇上使出这样戏剧化的“妙计”真是累死他们夫妻俩。
皇上说什么都要在御花园装神弄鬼,只好让轻功绝妙的丽刚去扮花妖;那堆烟雾和黄纸是燕无拘不情不愿弄来的,本来是从一群神棍那搜出来的骗人证据,却被皇上拿来玩个过瘾。
谁又知道皇上的龙床早让他改了机关,有个活板陷阱在那儿,通往宫里四通八达的狭窄地道,那个假皇上让陷阱摔到地道里,眼下还昏迷不醒;就是趁那偷龙转凤的瞬间,匆匆换装成胡道长的丽刚,从地道里出去,演了几下戏,又掉进地道里。
整夜在地道里奔波的丽刚和燕无拘,没力的吁叹。
“大哥你辞官成不成?”丽刚哭丧着脸。
“能辞我早辞了。”燕无拘疲惫的抹抹脸“好妹子,就算皇上让我磨到辞官,你这个义妹‘霞焘公主’是怎么辞呢?别忘了大姊可能会封后”
丽刚把脸埋在燕无拘的怀里“认识这个猪头老大,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
燕无拘沉默的、赞同的、凝重的点了点头,轻轻抚着丽刚柔软的头发“别难过了,再惨也惨不过大姊”
“没错。”丽刚赞成的笑了笑,虽然有点苦“再惨也惨不过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