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特别反应,高仪平便急着想勾起他回忆。
“我们聊起来,结果你告诉了我许多你对插花艺术的看法。想起了没?你一定记得的嘛。”
难怪纯纯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这位小姐”总算,剑弄懂于纯纯瞪他是肇因于说个不停的客人,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高仪平呀,你真的忘了?我用的天竹葵精油就是你调制的,你还教我将油滴进蒸馏水里可当喷雾剂,保湿滋润肌肤,也可以充当室内芳香剂。”好失望。
当时高仪平看香味特殊,厚着脸跟他讨了来。用了结果相当不错,许多朋友也赞誉有加,她才想到要和他细谈合作事宜,没想到他就失踪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却让她念念不忘至今。
“我想起来了,那时于小姐在报上刊登的,就是因为你失去记忆力了,难怪你会记不得任何事。你还好吗?”
“谢谢你关心,我在这边很好。”
高仪平非常热心鼓吹:“那怎么行,记不得自己的过去就好像无根的浮萍,或许你可以到我的花店,听说在比较熟悉的环境,或是病患以前曾去过的地方,比较容易回复记忆。”
“不用了”
“你千万不要客气,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你来住我那边,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相信我”
“真的不必费心,我”
“是啊,有高小姐的照顾,台中气候又宜人,你一定会过得无比健康快乐。”于纯纯娇滴滴ㄋㄞ声鼓掌赞同附和。
剑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去。”别过头,不再说话。
“呃”高仪平岂止尴尬,也很丢脸。“那,看到你没事就好了。这是我的联络电话、地址,有空欢迎你们来坐坐。”话是泪眼汪汪对着他说的,可惜他连声再见也没回过头来。“我有空再来看你。”
人都走远了,于纯纯仍然讽声激他:“真是不懂风情啊,人家坐好远的车”
“我不跟你讲话了。”他故意放cd,大黄蜂的钢琴演奏瞬间流畅在每个角落。可是她就是气没办法消啊。
哼,他尽管和花一起聆听音乐,不讲话就不讲话,谁稀罕!
“你很酸哦。”旁观半天,齐洛可点她。
于纯纯面红耳赤否认。“才没有呢,他怎样,关我什么事?”
“是喔,那刚才是谁告诉我你和他发生”
“不要讲!”于纯纯赶紧捂住她嘴巴。“待会儿再说啦。”
所以小伍一进门上班,于纯纯便拉着齐洛可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里?”忙东忙西的剑,动作很快拦在她们前面。“我也要去。”
“不是不跟我讲话吗?讨厌。”
“我和纯纯只是出去逛逛街,一会儿就回来。”齐洛可好心道。
“那我也可以一起陪你们逛街。”他脱下工作服、手套。
“大家都出去了,那店谁来顾?你要留下来和小伍一起工作,不行随便跷班。”
吵过架后,剑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在隔壁‘花仙子’喝咖啡吃早餐啦,行不行?”真给他打败。
? ? ?
点来松饼、花茶、咖啡,两个女人享受满溢咖啡香的优闲上午。
“你啊,就爱逞强。不是说不在乎人家吗?那干么有女人找上门比谁都紧张?平常呢,就爱把人家当廉价劳工使唤。”
“第一,那个高仪平来,我可没有紧张;第二,在玫瑰花园工作是剑自己提议的,我又没强迫他。”
“狡辩。瞧他刚才紧张你的样子,不用你强迫,他就会自动想讨你开心了。问题是你怎么想的?”
“我什么也不想。”
齐洛可拿起小汤匙搅了搅,凝视杯中漩涡的转动,低喟一声。
“纯纯,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姐姐的事?”
“有啊,她在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过世了。你又难过啦?”就她所知,她们姐妹感情很好,洛可还因此晚念了两年大学。
“所以有时候世事难料,你根本无法预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既然无可预料,那不如放开心去珍惜现在拥有的。”
“我晓得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会怕啊。你看,今天要不是高仪平找来,我还不知道他有多少过去,万一有天他又不见了,也再次遗忘了有我的过去,那怎么办?”她能不担心吗?
“以前我是因为你们没有任何牵连,所以叮咛你小心,但是现在都这样了,你担心有用吗?或者你自信能快刀斩乱麻,切断你们之间所有的联系,从此没有思念、没有痛苦吗?”
于纯纯为难,犹豫不决地望着她。
“所以喽,你只能自求多福了,顺便每天祈祷不会有这一天到来。就算真的发生了,你也是要独自把生活继续过下去,这样一想,或许你感觉会勇敢些。”
“说得简单。说得你好像是过来人似,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情史没有透露给我知道的?”
齐洛可咽下苦涩的咖啡,转移话题:“你说你们发生关系了,该不会是昨晚两人酒后乱性吧?”
一提到这个,于纯纯真的力气全无,趴倒在桌上呻吟。
“到底怎么了,难道不是你心甘情愿的?”也不可能啊,剑不可能会强迫纯纯。
“洛可,我完蛋了啦。”她哀叫得更大声。
“真的是他勉强你的?”
“你说到哪里去了,不是这样子的。”
“还是你们不够幸福美满?”
“齐洛可,你好色喔。”
自己做都做了还说别人色?
“懒得理你了。”
“对不起啦,原谅小女子无心之过,齐洛可一点都不色,这样可以了吧?”
净会耍宝。“那你又猛唉声叹气的,随便人也会想入非非,我怎么猜得到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于纯纯又叹了好大一口气,在她警告耐性将告罄的眼神下,苦哈哈娓娓道来。
“昨天我们不是闹得很疯吗?我喝了很多调酒,和剑回到家后详细经过我不是很记得了,好像他要我休息睡觉,可是我精神正高亢时哪会睡得着,那时他就坐在床边地板上”
只有她最疯,齐洛可隐忍没说出来。
但她的兴奋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喜欢的古典芭蕾,多年来终于有演出机会,她也替她感到欣慰。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曾经努力追求过的梦想,往后回想起来都会是骄傲充实的年轻岁月。
“打他住在你那里开始,你们就这么睡的,不是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我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跟他闹了起来”
“然后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很多故事好像都是这样发生的,老生常谈了。
“哇好丢脸。”
“纯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是两个成年人互相喜欢,有能力承担后果,没有人会觉得你少了处女膜是件丢脸的事啦。”没想到纯纯还很保守呢。
“我哪是哭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齐洛可突然脸色大变:“不会是你中奖了?也不对,昨天才发生的,今天有这么快可以验出来吗?”
“你别乱猜了,我觉得丢脸是因为”唉,好难以启齿。“因为我们会发生关系可以说是我主动的。”
“所以你都想清楚了嘛”但她的脸色又不对。“你酒后乱性,现在后悔了?”
“后悔?没有啊。”于纯纯发现自己起床后,真的未曾萌生后悔两字,只不过看到旁边熟睡的他,一会想到昨夜,就会忍不住觉得非常、非常不好意思,一时间羞于面对他。
“我放弃。”想要搞懂她在打什么谜语,大概要死伤很多脑细胞,太累人了,还是节省点力气。
付完帐,出了咖啡店门口,于纯纯低着头。
“是我霸王硬上弓,强迫他的啦。”
“啊?”齐洛可完全没料到是这个情形。
连洛可都这么惊讶,可见真的根离谱!“你嘴巴张得太大了。”她自己到现在都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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