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朱文武仰慕九公主,天玄都心知肚明,面对这个江北第一才子,他也极为爱才,甚至也动过九公主技成之后许了朱文武的念头,但如今形势突变,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也无可奈何,如果有其他选择,他岂能愿意送出最疼爱的小公主。
生在帝王家,容不得他有情,此事无解。
天玄都阴着天颜,厉声道:“有何不可?朱侍郎,朕知你爱慕九儿,但你可知此事事关国家社稷,儿女私情又算的了什么?”
朱胖子自知拿不出能说服天玄都和朝中重臣的理由,却又不得不悲呼道:“皇上,吐蕃化外游民,从不信守承诺,臣只怕送出公主殿下,也难挡吐蕃人的狼子野心。”
厉天途暗自摇头,朱胖子的理由苍白无力,连他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更何况这铁了心要送出公主以达缓兵之计的殿中君臣。
九公主盯着朱文武,原本面无表情的她眼中却多了一些灵动。满朝的文武大臣,到头来却只有这个她之前一直看不起的朱文武敢为她说话,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这个为了九公主扫了自己颜面的年轻户部侍郎,天玄都心中并无多少恼怒,甚至有些欣慰,尔后拿过面前案几上的一本书简,直接扔了过去,平静道:“朱侍郎,你先看看这个。”
朱文武把书简拿在手中,草草扫了几眼,身子却忍不住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异常,绝望道:“为何会是这样?”
不远处的厉天途再也忍不住,直跨朱胖子身旁,抄起书简看了一眼,也脸色大变。
吐蕃三十万铁骑在陵佑的率领下已于昨日兵围凉州城,并切断了凉州城水源。
只是不待厉天途开口,朱胖子忽然哈哈大笑,状若癫狂道:“皇上,我朱文武一介书生,管不得什么兵家大事,我只知道九公主是我朱文武唯一心爱的女人,若是皇上今日同意了和亲之事,我朱文武便死在这大殿之中。书生无用!书生无用啊!”
九公主动容,眼泪如断线珠子滚滚而下。
被朱胖子当着满朝文武扫了颜面的当朝天子怒极反笑道:“好!好!朕今日就全了你的心愿。来人,把朱文武…”
厉天途大手一按,手舞足蹈的朱胖子总算安静下来,又以危冷眼神喝退领圣命而来的扈和等人,直面天玄都道:“皇上,朱侍郎他虽然殿前放肆,但那是心里爱极九公主之故,罪不至死!和亲之事未定,就要斩己方大臣,岂不是让吐蕃来使看了笑话!”
小嘴微张的九公主看到厉天途出头,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求情话立刻咽了下去。以前倒不曾发觉,这个朱家江北最有名的才子原来还有这么大义凛然的果决一面。没有人知道,她的恩师梵净山主寂无言昨晚已经来京,师父的话现在还历历在目。
“以萱,佛道六门有约,我等方外之人不可轻涉天朝之政。但这次远去吐蕃和亲,你若不愿,师父就算拼着梵净山主的位置不要,也要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师父,这次以萱若是走了,不但失了亲情,更要伤及江山社稷,还会影响恩师,我却不能那么自私,弟子实在是找不出逃避的理由。”
“痴儿啊,师父在京师等你三天,一切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