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情的过去了,江浩宇懊恼万分地坐在病床边,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何?芳缓缓起伏的胸部。
何?芳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白,厚厚的绷带缠绕着她的头部,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仿佛只是熟睡而已。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睡着,而是完完全全失去知觉,甚至有可能就像睡美人般无法清醒过来;然而,睡美人有解除魔咒的一天,她有吗?
当他知道她在欺骗他时,他十分愤怒,甚至也开始恨她。
可是,当他静下来仔细地想清楚之后,没有愤怒,也不再恨她,有的是无限的怜惜和心疼。想想以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必须受失去父亲的悲痛,她对他父亲的误解是可以理解的。
失去父亲是她内心永远也不会痊愈的伤痕,他为自己冲动地打了她一巴掌而深感自责。
“我非常抱歉,gigi——也许我该叫你?芳。”他握着她体温过低的手,眼前早已一片朦胧。“你必须醒来,一定得醒来!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说明,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何?芳失去意识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如果”她醒得过来的话——医生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昏迷的时间愈久,医生愈担心她无法清醒,而所受的创伤愈加无法治愈。
江浩宇一心一意向上天祈求,希望她可以尽快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当她醒来之后,又将成为什么样子?她会原谅他父亲,还是仍怨恨下去?
不管怎样,他只求她醒来,即使要他代替她受苦,他都不会有怨言。
只因他爱她!是她让他重新懂得珍惜和爱的,无论如何,他要她醒来,而且非醒不可!
“我要一直等到你清醒,我不在乎要等到什么时候;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要成为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熟悉的声音又飘进何?芳的耳中,她认出声音的主人——江浩宇。
她听见他在对她说抱歉,以及温柔的呢喃。她想微笑,想告诉他她很好,心中也不再有怨恨,她甚至想回握他的手,但却失败了。
黑雾又逐渐包围住她,她忽然觉得好孤单,她不要这种感觉,不要!
可是,黑雾却愈来愈浓了
江浩宇的心跳在发现何?芳不在病床上时,差点停止跳动。
他以为她离开他了!幸亏没有,护士告诉他,她在医院的花园等他。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头部的绷带已经解开了,只用一小块美容胶布贴在伤口。由于当初缝了好几针,医生担心会留下疤痕。
她恢复神智已经近一个礼拜,她的昏迷曾引起各界的震撼和关心,不只是江浩宇,连所有的医生都一度以为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或脑死。
但奇迹出现了,她逃过了这场劫难!
从她清醒到现在,两个人都避免提及造成这场意外的原因。
并非江浩宇想逃避,只是除了怕她再受刺激之外,他也十分害怕会失去她。
然而,今天将是关键的一天,因为,今天是何?芳出院的日子。
仿佛意识到江浩宇的到来,她转过头看他,眼光也随之暗了下来,因为她也知道面对问题的时刻到了。
江浩宇牵着她的手让她上车,何?芳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反正,她已不在乎,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多跟他相处一刻,她已心满意足了。
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她似乎领悟到,恨不能帮助一个人成长,只会毁灭一个人的人生;十多年来,她一直活在恨中,现在她累了,她只想重新为自己活。
她知道江浩宇对她的作为一定很不能谅解,虽然这个星期他一直十分关心她,可是她知道,那是他对她的一种补偿。
许多人对她可以清醒过来感到意外,但却没有人知道使她清醒过来的原因除了是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够强,也是因为江浩宇,她听见他的低语,她不想失去他!
只是,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这一点,她知道他不会原谅她,所以,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打算面对严酷的考验。
一阵轻微的震动使何?芳稍微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望了眼窗外,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她这辈子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屋子前。
“这屋子一直在等待它主人的归来。”江浩宇将一把钥匙放入她手中,用眼神鼓励她打开大门。
她屏住呼吸,颤抖的手几乎快握不住钥匙,费了好大的劲儿她才将门打开来。
花园中的玫瑰开得一样茂盛,水池里的鱼也一样悠游自在。
近“家”情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当她见到屋内的摆设和当初一样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当年,她父亲自杀之后,房子就被银行查封了,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充满她童年回忆的屋子。
“喵!喵!”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撒娇似地在她脚边磨蹭。
“雪球!”这是她养的猫,何时也回到这儿?她记得她把它寄放在宠物店里。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江浩宇,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解释。
江浩宇脸上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父亲真的没有害死何叔叔,我不管你是否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愿意对天发誓,我父亲不是杀人凶手。”他怕刚痊愈的她体力仍虚弱,边说边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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