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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这家钱庄的大掌柜?”看着亢咆江被自己的亲兵“请”进来,莫睛微微一笑,问道。她一直坐在钱庄的大堂里。本来,像她这种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或者大客户,钱庄都会有静室雅间以供暂座,可是,由于那位“亢百万”就住在临汾的亢家堡,而临汾的这间钱庄虽然门面小,却是亢家钱庄的总柜,所以,上得着台面的人物大多直接去亢家堡找人,却不是在这里等;至于上不了台面的,自然也用不着亢家钱庄总柜给让到静室去,所以,“亢百万”干脆就把这一项钱庄必备的“大户室”给裁了。省钱!
“不敢不敢,小人亢咆江!忝为本钱庄掌柜,这……不知道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夫人恕罪则个!”亢咆江看到莫睛温和的态度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一阵紧张,急急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来了个九十度的大揖。
“亢咆江?好响亮的名字!”莫睛微微笑道。
“不敢,小人的名字哪敢说响亮?只要能不污了夫人的尊耳就谢天谢地了!”亢咆江陪笑道。
“大掌柜的不必这么客气。其实我本来并不想带这么多人来的,现在这个局面只不过是因为一点儿小小的误会而已,没什么大事。而且,我既然来到你们钱庄,你把我当客人对待就行了,不必这么紧张!”看到亢咆江脑门上微微现出了些汗珠,莫睛禁不住有些好笑。这些人真是自己吓自己,她暗暗想道。
她刚来的时候,不过只是带了三五个亲兵,说要见管事的。那二掌柜王得进也没把她当什么重要人物,听她这么说,就让她先坐到一边等着。结果,没想到亢咆江昨天喝多了,等了好久还没出现。这时,沈庆余和她原本的那些亲兵在住处呆不住了,派了十几号人过来看情况。结果,那个二掌柜王得进以为有麻烦了,立即就派人去通知县衙门。而县衙门的人来了之后,还没靠近钱庄就被她的亲兵三两句话打发的要多远有多远,接着,又等!一直等到中午,沈庆余和大队人马也开了过来。虽然这三四百号大兵只是在钱庄内外站岗侍卫,却差不多是一下子净了一条街,外带着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不小心封了钱庄的门口……
“这个……好好!夫人您真是大度!”一边对莫睛陪着笑,亢咆江一边暗暗心焦,跋扈一点儿的女人还好对付,他最怕就是像是莫睛表现的这么温温有礼的女人,这种女人大多数是有些本事的,难对付啊!
“好了,不说不相关的了。大掌柜,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想押在这儿,换些银子使使,不知道大掌柜能不能作主?”莫睛示意手下抱上来一个两尺来长,一尺来宽的锦盒,放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对亢咆江问道。
“这个……夫人的东西小号岂敢乱收?而且,夫人要换银子使,山西这地面儿上,有的是当铺可以存放,您放心,他们绝不敢给您低价儿的。”亢咆江看着莫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山西的当铺多。听人说,山西一省,当铺足有四千八百家之多,占全天下的五分之一!只是,我这东西,当铺的出不起价钱,还是到钱庄来的好!”莫睛微笑着说道。既然想着入关,当前最赚钱的当铺生意莫睛当然也有所了解,其实不仅山西,直隶、陕西、山东等北方地面儿上的商业情况她也做了大致的了解。本来她还想去南方瞧瞧的,却偏偏遇到了安徽这件事,不得不北返。
“那……那不知道夫人这东西是件什么东西?”亢咆江暗叫一声倒霉,只得开始问价儿。
“来啊,把盒子打开,请亢大掌柜!”莫睛笑着退后了一步,立即有亲兵上前把锦盒打开。亢咆江跟莫睛距离的有些远,看到盒子打开之后,慢慢地迈前一步朝盒子那边探头望了望……
“西洋自鸣钟?”
“亢大掌柜认得这种东西?”莫睛笑问道。
“认得,认得,我在我们亢老爷家里见过一架……夫人,您要当的就是这自鸣钟表?”亢咆江搓着手,朝莫睛问道。
“不是当,是押!抵押!”莫睛纠正他道。
“啊!是是是,抵押!……那不知道夫人您要抵押多少银子?”亢咆江小心地问道,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祝祷:但愿这女人别狮子大开口!
“抵押多少银子?”莫睛微笑着沉吟了一下,突然又看着亢咆江笑道:“不知道大掌柜你以为这自鸣钟值多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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