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穿女装,真的抵死不穿。”文征才远离那迭被搁在他房间桌上的衣服,大声强调。
李世燕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碰触那迭衣服。
“你已经占了我很多便宜,别再逼我,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尊。”他说得雄壮威武,可她似乎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这衣料轻柔薄暖,一般村姑哪里会有。”她拉起一件衣裳仔细观察。
他猛然顿悟,急忙上前抢下她手中的物件“不过是衣服嘛!千万不要想太多。”
是吗?
她的眼光转向梳妆台,那上头摆满女人家用的簪钗珠翠、胭脂水粉,忍不住上前查看“都还是新的。”
文征才又急忙去抢下来“新的有什么用,反正又用不着。”
“他对你很用心。”她平静的叙述,但望向他的双眸却盛满痛苦“原来我一直都是错的,他要的不是气概不输男人的女人,是看似柔情似水、娇弱可怜的女子。”
“公主,你别想太多。”他急忙开口,毕竟失恋的人最爱往死胡同里钻,越钻就越想死。
她干脆抓住他的衣襟咄咄逼问:“文征才,老实回答本公主,是男人都不会喜欢女人像我一样吧?”
也别说这么绝,说不定会有奇葩出现。
“这个”
“没错,就是这样。”李世燕妄下结论,你胸伤痛不已“他要的是依赖他、仰慕他,事事以他为天,件件以他为准则的妻子。他的妻子不需要像朋友、兄弟,甚至是伙伴”
“那干脆买一个婢女就好了。”
婢女?
她愣住!丁一秀会只要个听话的婢女吗?
“你有你的优点,你是个公主、是位女侠,你不是婢女,你也当不成婢女。”
心重重一击,分不清是高兴他的知遇,还是失望自己当不了婢女,复杂的情绪交错,她只能苦涩轻吐:“是吗?”
文征才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这种表情让他既怜惜又不平,忍不住说:“为什么你要让他这样伤害你?”
她空茫着双眸。
“他不懂你,你可以放弃他,找另外一个懂你的人,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得对、讲得好,可是几年的相思哪里是说放就能放的,除非伤得更重、伤得更彻底,不只心碎还得心死,否则怎会放弃,哪能得来自由?
“文征才,你会化妆吗?”
他愣了一下“会是会啦”可是她为何如此问他,难道真的要逼他附和那只蠢熊的癖好?“我先说清楚,我绝对不--穿--女--装。”
“你还会画眉吗?”
她是耳朵聋了吗?
他再给他用力强调一次:“我也不化妆。”
* * * * * * * *
“这眉画得好不好?”他轻声问,忐忑不安的。
李世燕轻掀眼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弯似柳,双颊嫣红似霞,明亮的双目炯炯有神;可惜她披肩的长发绾不起高贵优雅的发髻,只能简单的编成几个辫子扎好,四方脸的轮廓显现不出来女子的娇媚,只是稍微减弱了点英气。
好看吗?
是好看,但看起来感觉有些怪,像个男人穿女装。
“文征才,你老实说,我看起来如何?”她忐忑的问,难道她易男装行走江湖多年,换来的代价竟是女人味尽失?
文征才没打量穿上女装的她,立即直觉的答:“气质天生、雍容富贵,不愧是我国第一公主。”
这不是她想听的。
“不准谄媚,老实告诉我,我漂不漂亮?”
他瞟了她一眼,立刻心虚的低头“真要听实话?”
李世燕一瞪“废话。”
“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你看起来没有我漂亮。”说完,他立即疾步后退。
如他所料,李世燕反应很快的挥拳向后,还步步逼近他,杀气腾腾,怒气汹汹啊!
“你竟敢耍弄我?”
“小的不敢。”他陪笑“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我吹牛,小的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全国的女人没几个比我漂亮,所以我比公主漂亮是很平常的事。”
她瞠目--这男人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你知不知羞,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漂亮的?”漂亮对男人来说是种侮辱,就如同英俊对女人而言不是好话一样。
“难道你不认为我漂亮?”他摸摸头发,理理衣服,还朝她抛个媚眼“你难道毫不心动?”
她只觉恶心。
但老实说,要不是早知道他是男子,他这么搔首弄姿,确实赏心悦目。真是好笑,她这个女子竟然比不上他有女人味。
“笑了,你终于笑了。”文征才高声叫起来,像发现什么珍宝似的。
她立即敛住笑容,狠狠的瞪他。
“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他还说。
真是个口蜜腹剑的谄媚好臣“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谎话?”
他笑得可甜了“那还好,我刚刚讲的是实话,你应该多笑一笑。”
李世燕的表情更显阴冷,不是不相信他的话,毕竟她也对镜子笑过,而是猛然想起连他都注意到她笑容的美丽,可为何丁一秀就是没瞧见?
“只要你多笑,肯定会吸引许多男人的目光。”
她唯一想吸引的只有丁一秀的目光,只是招蝶不成反引蜂。
“为何燕弟要男人看?”
声音出自门外,让两个人大大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来人已经把房门推开,让一阵夜风袭进来。
衣袂飘扬,几丝垂落的秀发扬起,她微偏头,露出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
“咦?”丁一秀高高拢眉。
她的心颤跳,呼吸乍止。这下他应该很清楚她其实是女儿身了吧?
“燕弟,你为何穿女装?太不适合你了,快把衣服还给文文姑娘。”
她的脸立即发青。
文征才噗哧一声,差点就要大笑出来,幸亏双手捂住,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快换下来呀!男人干嘛穿女人的衣服,怪里怪气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女人好看。”丁一秀猛然想起在门外听到的话“燕弟,你为何要男人看,莫非”换他脸色发青,后退数步“你喜欢男人?”
她咬咬牙,再磨磨牙,恨不得拿斧头把丁一秀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头是不是装烂泥。
“对,我就是喜欢男人,怎么样?”她吼道,再也受不了他的笨。
她这一吼可让丁一秀受惊不小,踉呛后退不说,还绊到地上的花盆向后栽倒。不过他皮厚,痛不到哪里去,但他心痛啊,几年不见,他可爱的燕弟竟然
“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丁一秀的手颤抖的指向燕南飞。
她最大的刺激就是他--丁一秀。
嘻嘻嘻!
她转头看,文征才那小子竟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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