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是个绝壁干仞、高耸入云霄的山,从山脚下往上望,只看到山顶上的云雾缭绕。附近的人们传说,山顶上住着神仙,会救人也会害人。
只有少数江湖人知道奇山上住着谁。
“上面住着药王和他三个弟子。”李世燕抬头往上看。
文征才也顺着她的目光,赞叹地看着白皑皑的山顶,不由得迟疑的道:“这么高,我们要怎么上去?”
“对普通人来说,要上去的确很难。”她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文征才露出苦哈哈的脸,不用她说,他也猜得到自己被归类为普通人,而他这个普通人要上去简直难如登天,所以他只能用更哀怨的表情瞅着她。“你该不会要我在山脚下等你吧?”然后他加紧补充:“不过,我想以你的为人,你绝对不会放我在这里苦苦等候,这里人烟稀少、野兽出没不说,我还是个文弱的男人,连只鸡都抓不到,更别说去对付野狼、狐狸。对了,这里有没有熊?”他装出害怕的表情左右张望。
她哪里会不晓得他的心思,他确实聪明,在她说出决定之前,他已经把所有“不可以”的理由全部说出来了。无非就是告诉她,绝对不能抛下他。
真是个满脑子鬼主意的男人。
“我有说不带你一起上去吗?”她斜睨着他。
他开朗的笑了“我就知道公主最好了。”
他开心,她可不高兴。
“眼睛闭起来,除非我叫你张开,否则不准开眼。”
他依言闭上双眼,然后感觉到衣襟被提起来,身体立即往上飞。
风声在耳朵旁边咻咻作响,他偷偷睁开眼,看着她认真向上,带着他在岩石问跳跃;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在他眼里是一幅美丽的画,这样的她是坚强的、温柔的,而且毫无压迫感。
老实说,他喜欢这种伙伴的感觉。就可惜她不把他当伙伴,只把他当呼来喝去的小臣,真是太小看他了。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他不是一个小臣,而是一个大臣,是她不可或缺的大人物,让她另眼相看。
呵呵,他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反正无聊嘛!做做白日梦也不错。
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有没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公主会温柔的对他笑,会轻声的跟他说话,然后还为他脱下英俊的男装,收起尖锐的双剑,然后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亲自下厨
* * * * * * * *
“呼!”她猛然在一块凸起的石板上停下脚步,就在他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经放开他,身体顺着石壁滑下来,用力的喘息,冷汗如雨般大量的从她额头冒出来。
“你怎么了?”文征才急忙扶住她,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庞。
“没没事。”她气息不稳地说,用力的呼吸,试图调匀气息。
他的手明确的感触到她身上的湿意,表示她全身汗水淋漓“怎么会没事,铁定有事,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几乎心跳停止的看到她虚弱的闭上双眼,难道难道她要死了?不!这不应该发生,更不可以发生。
“燕,你快说呀?”他激动地呼喊。
她却微弱的道:“不是不准你这样叫我。”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斤斤计较“你是不是快不行了?”他干脆直接问。
“行。”她在他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依靠位置“我休息一下就行。”
她就这么安静的睡在他怀里。
文征才讶异得动都不敢动,静静感受她温热的身体靠着他。
难得她这么安静,不骂他、不试图攻击他,卸下全身的武装太不寻常,除非不得已,否则她绝对不会给他机会这么拥着她。
她到底怎么了?他忧心忡忡地想,伸出手指到她的鼻间探探,还好有呼吸,可是为什么这么急促短浅?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非常的差?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消瘦不少的脸庞,感觉手指底下所触摸到的几乎是皮连着骨。他亲眼目睹她为情所困、为情折磨自己,这一路下来她鲜少好好对待自己,吃得少不说,还吃得不好,看得他好心疼。
“燕,为什么?”他沙哑的轻问,忍不住拢紧手臂,更进一步扎实的拥抱她。
她稍微挣扎一下,随即不动,可是还是张口问:“文征才,你在做什么?”
他并没有放开的打算“让你好好休息呀!”他低语,倒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李世燕的声量并没有加大“你是不是在吃我豆腐?”
他的回答是沉默。原本以为她会张嘴大声骂他,但是她并没有,还是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休憩,他宁愿她大声骂他、大力打他,而不是要死不活的一动也不动。
脸颊忍不住贴上她,他感觉她双颊的冰凉“燕,你已经没有体力了吗?”真是令人担心。
似乎如他所预料,她丧尽了力气,所以才会对他的“非礼”非常忍耐。
“你最好收敛一点,否则等我恢复体力,我会加倍讨回来。”
文征才很想问她,要怎么讨?
他伸出手握住她修长的手指,纤细而粗糙。这些年来她在外头流浪,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很难想象,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会在外头颠沛流离、吃尽苦头。
她原本可以选择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她却宁愿在江湖流浪,弄得吃不好、睡不好“文征才,如果你再继续轻薄我,我就让你烤死在悬崖中间,死得匪夷所思。”她虽然在恐吓,但声音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威吓的效果。
“你舍得?”文征才轻笑,只怨身上没有什么干粮,不然可以立即拿出来让她补充体力。
“当然。”她哼道“为什么舍不得,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小臣而已,对她这个公主来讲,他大概就只是块土吧!唉,真是令人不服气的事实。
阳光晒了过来,为了要让她凉快一点,他抱着她挪动身体往石头缝里钻。她软趴趴的任由他抱着,不挣扎也不抗议,只是皱起眉头。
难道她身体的衰弱已经不是休息一下就能恢复?
“燕,好好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好起来。”
“你不怕我一睡不醒,那你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她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听得见。
“那么跟你这个公主一块儿殉情也不错。好了,要长谈,以后有的是机会,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到你醒过来,你会发现身体再度受你控制。”
她好想哭,为什么这个娘娘腔不用问太多就知道她的情况,还这么体贴她、包容她?这一路上她对他并不好,不是打就是骂,使唤他做东做西,还要他在丁一秀面前假扮成她的女人他不怨吗?
“我睡不着。”她思绪纷乱,虽然脑子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但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那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虽然他有点娘娘腔,到底也是男人,一个大男人竟然说要唱歌给她听--他不用在她面前维持自尊吗?
还没问出口,就听见他清清喉咙,用他那有点娇又有点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唱:“风轻吹,云低飘,声音静,万物眠。听,只有虫鸣孤乌啼,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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