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太可能找得到替代品,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未免若若希望愈大、失望愈深,丑话可是得先说在前头的。
“只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了。”若若实在懒得一再声明她的心意,先试了再说“总得试试看,才知道事情成不成呀。”
紫衣仙子瞅了若若一眼,不再多言,转过身,从一堆泥娃娃中挑出两个。
两个泥娃娃,一男一女,细看其面貌,活脱脱就是孩童版的薛浪云和若若,泥娃娃的手腕都被同一条红线紧紧地缚住了。
若若从紫衣仙子手中接过两个娃娃,见娃娃面貌与自己相同,雾时觉得十分有趣。“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娃娃在这边啊?”既然有她的,应当也有白泽的,不晓得白泽的放在哪边,真想拿来玩玩。
“小心点!别把泥娃娃砸了。你的娃娃是五百年前月老特别替你备下的,是为了续你的凡缘,否则,仙界之人是不会有娃娃放在这里的。现在,你只要能找到一个能和这男娃娃系在一块的女娃娃,你手上的红线就会自行断掉。”
“可是,这娃娃也系了两个女娃娃,线怎么就没断?”若若指着眼前的男娃娃,不解地问道。
紫衣仙子瞧了眼,笑道:“这家伙有娶小老婆的命,一人一种命,薛浪云没有齐人之福”
若若咋咋舌。真没想到,竟还有这样子的啊!
“对了,已经系上红线的娃娃不许动,其它的,那就无妨。”紫衣仙子平空取来一捆红绳,交给若若,又道:“你自己来选新娘吧。”
若若接过红线,首先就拿起王春兰的娃娃,截下一段线,与薛浪云的娃娃缠上。没想到,才一缚紧,红线就断掉,她又再试了几次,就是没法将王春兰配给薛浪云。
“为什么?”若若懊恼地喊着。
“他们两个无缘。”紫衣仙子笑着解释:“世间男女结为夫妻无非是根于前世因果,有孽缘、有良缘,所以世间有怨偶亦有佳偶。我们姻缘宫会依他们前世的修行牵线;薛、王两人无缘,你硬要把他们系在一块,红线自然会断。”
若若闻言只得放弃她一心钟意的王春兰,改觅其它目标。结果,连续试了十来个娃娃,竟没一次能牵成,只能看着红线一次又一次断掉,并渐渐告磬。
紫衣仙子看着她辛辛苦苦纺出来的红线,竟被若若这样糟蹋,愈看愈心疼。才刚重取出一篮红线给若若,没半天,又快见底。
而这厢,若若已试了上千个娃娃,一开始,她还挑品貌,想给薛浪云一个美妻,但皆徒劳无功,只累坏了自己。到后来,她干脆挑也不挑,甚至还错拿了好几个男娃娃。也不管是麻子或大饼脸,只要是孤单的、未被牵线的,她就随手抓起绑在薛浪云的娃娃腕上。所幸,也没半个牵成就是了。
若若停下来喘口气,看清手上娃娃的脸,她连忙放下。
若她糊里糊涂地配了个夜叉给薛浪云,他在人间有知,怕不拿他那把银剑砍了她才怪。
见若若拿娃娃的手有些抖,深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坏了娃娃,紫衣仙子忙上前接过那娃娃。
“你休息一下再继续吧!这些娃娃可摔不得的。”紫衣仙子吩咐。
若若发现自己的手愈抖愈厉害,再看着紧系在自己左腕上的红线,有些灰心地说道:“也好,等系完了这一个吧。”
“那,我帮你拿着好了。”紫衣仙子体贴地接过娃娃。娃娃可不能有闪失,不然她会被骂的。
若若点点头,拿出一条红线,开始系娃娃。泥娃娃很小,只比一个巴掌大些,她边系边道:“对了!我还不晓得该怎么称呼你呢!”
“紫仙。大家都这样叫我。只有月老公公叫我紫丫头,红娘姐姐叫我紫儿,我是她徒弟,也算得上是红娘。”紫仙笑笑地说。
“哦,好了,我绑好了。”若若并没抱太大的希望,以为这回又是作白工作定了。等了好半晌,她才惊讶地看着刚系上的红线。“没断?”
“你把线缠到我的手上了啦!”紫仙试着将手指从线团抽出,却缠得更紧。
不知何时,若若手中的泥娃娃已脱了红线的绑缚,掉了下来,她马上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
“接到了!”若若喊了声,两人都暗叫好险。
几乎是同时,若若手腕一松,低头一看,原来,系住她左腕的红线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断掉了。
“断了!断了!红线断了!”若若忘情地大叫,开心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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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仙一时也被这情况给愣住了难道这娃娃才是但娃娃在若若手上啊!那红线是系着谁了?
看到手中的娃娃,若若的疑惑也浮上眼里,正要询问紫仙,却见紫仙的右手小指系着一条红线,而线的另一端则系着薛浪云的泥娃娃。
“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娃娃,若若趋前询问。
“我也不晓得。”紫仙急忙从篮里拿起绞线的剪子,却无论怎么剪都剪不断,她的心开始慌了。
于是,若若的心底有了个谱,她拿来之前紫仙翻给她看的那本姻缘簿,急忙翻到印有薛浪云名字的那页,发现原本浮现她名字的部分竟已改成“紫灵芝。”紫仙亦凑过来看,却差点没晕倒。
“不该这样的!我不相信!”紫仙面色苍白、慌乱地低喊,模样与若若当初被红线系上的情况如出一辙。
若若似有所悟地喃喃:“原来,你才是薛浪云的命定之仙啊。”
这时候,她好像除了安慰紫仙顺应天意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了。薛浪云这家伙果然得了个仙妻,难怪他生来没有姻缘线。
但若若担心安慰的话一说出口,只怕她会被指责她是幸灾乐祸,成了忘恩负义之辈。所以,她也就只好聪明得不置一辞。
紫仙看着手指上的红线,觉得它宛如一条毒蛇。“不该这样子的,有凡缘的.该是你才对呀。”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也许是因果吧。”若若虽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线系在紫仙手上,总比系住她来得好。她本就不恋凡,她只牵挂着白泽而已呀。
“不可以这样!”紫仙拿出另一条红线,想将红线系回若若的手上。她原只是好心帮忙,早知如此,她就算铁了心肠,也不会帮若若的。
若若一时没提防,手被紫仙抓了过去,警觉到她的意图时,要抽手已来不及。紫仙到底是专掌瞪模饔挚煊肿迹凰布洌煜哂植先羧舻氖滞蟆?/p>
暗喊一声“糟”若若闭上眼睛不敢看,却听见紫仙狼狈地叫喊一声。
“不!”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紫仙眼睁睁地看着系上若若手腕的红线断成两截,却无计可施。
若若睁开眼,看见自己手上并无红线的束缚,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直到这时才真正落了地。红线再也系不着她,这是否代表她的凡缘已了?
若若暗自庆幸着,来姻缘宫这趟,真是来对了。原该乘这时机离开,但她身上已无咒符,如果没人送她一程,她是回不了摘月山的。她只能默默地愣在一旁。
紫仙难以接受自己被缠上红线的事实,只讪讪地说:“算了、算了,你走吧!早知如此,我不该帮你的!”
若若有点尴尬,又想为薛浪云说点好话,便道:“呃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那人挺不错的如果你不介意他是凡人的话。”事实上,如果白泽是人,她也情愿随地当个凡人。
紫仙兀目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强烈打击中,哪还听得进若若的安慰!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
若若留她不住,她已缩回紫灵芝本体,若若走到池畔一看,只见六清池中那株通体散发着紫光的灵芝底端犹仍缠绕着一条红绳。
“这才是命定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刚巧的事呢?”对着六情池,若若不禁轻叹。
“你总也相信命了。”低沉的声音教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若若倏地转过身,着向来人。
只见来者一身青衣装扮,脸上戴着类似凡间唱戏的旦角面具,长发向后梳,从面具眼孔与她对视的两只眼睛,一金一银,看起来十分邪魅:若若不禁缩起肩,防备地看着这奇怪的家伙。没半点天人的气味,倒像个妖魔。
莫常恒司命之神!早已记起五百年前事情的她,又岂有不识得这号怪家伙的道理?
那回尚在人界的破农舍中,与白泽说话的就是她吧?她那日虽没看见她的长相,但对她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的,神的声音总让她起鸡皮疙瘩。
“好久不见了,小狐狸!看来你已经记起我是谁了。你的白泽知道你早已自行挣脱记忆封印了吗?”莫常恒低低笑道,丝毫不把若若防备的眼神当一回事。
若若登时气白了脸,怒道:“你偷看我的心!还需要问我吗?”
莫常恒无视若若的怒气。“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何需观你的心?你也未免太抬举我了,真令我高兴啊?”
心知辩不过它,若若冷着脸道:“找我有事?”
“好冲的口气!也罢,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擅闯天界,我在想,到底该不该罚你呢?”莫常恒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若若一听,暗叫不好。莫常恒惺孪蚶疵桓鲎纪罚律碓诖耍醯械霉恳凰技按耍男睦锊幻庥行┙粽牌鹄础d:愕降资俏味矗?/p>
“不用怕!你看我像是会咬人吗?”莫常恒放下手,温和地道。
还说它没窥探她的心,骗谁呀?她不咬人又如何?她可不是人啊。
“到底什么事?”若若再问。
莫常恒面具下的唇例笑开来,但若若看不见。“我特地来送你回摘月山,你先跟我道个谢吧!”
若若还来不及拒绝,便有一道光束袭向她,亮得令她不得不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她已身处镜湖。
莫常桓真的只为送她回来吗?若若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这捉摸不定的司命教她害怕,却又不敢表现于外。如果白泽在身边,该有多好!
“想知道你是怎么重生的吗?”莫常恒注视着镜湖水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若若压下心底的畏惧,摇头拒绝。“不!不想,我既已重生,便不愿再提过去的事,请你也别多事。”
“是吗?可是我很想让你知道呢。你偏又不想。这怎么办呢?”莫常恒转过身,眼底净是藏不住的邪魅。
这根本是强迫嘛,虚伪的家伙!若若抿着唇,不置一语。
莫常桓将手浸入镜湖的水中,转眼间,湖面渐起变化,先是泛起阵阵的波纹,最后竟形成一个游涡。
它转身向若若伸出手,淡道:“来吧!镜湖在等你呢。”
若若心惊地看着莫常桓朝她伸出的那只手,尚疑惧不前之际,她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破雾而来,便立即出声唤道:“白泽!”
莫常垣摇了摇头。“快去吧!,总是要走一遭的嘛。”他微一拍手,若若便被镜湖的水流卷入游涡中,快得连急忙跑到镜湖的白泽也来不及阻止。
白泽眼看着若若被吸人湖底,而湖面在吞没若若后,又迅速恢复成如同镜子般的平静无波。明知莫常恒不过是利用镜湖动了一些手脚,却仍担心若若的安危。他大声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紧张,只是请她游一趟过去之旅罢了。瞧你担心成什么样子了!你来得正好,就在这儿等她上来吧!我不打搅你们了。另外,你的小狐狸早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不敢让你知道,等她上来,你若想知道,就一并问她吧。”
冷笑了声,莫常恒就隐身离开了。
“等等”白泽出声挽留,莫常恒却早已不见踪影。
回过头来,眼底望进那深碧镜湖,想着莫常恒方才那一番话,白泽不免忧心起来。这葬仙的冷湖,若若受得住吗?莫常仁说她已记起过去之事,却怕让他知道,为什么?
莫常恒让她走这段过去之路,就算她原不记得,走过这一趟,又还有什么瞒得住她?五百年来的纠纠葛葛,这样就算结束了吧?等她回来,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一切就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