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儿在饭店梳洗一番之后,凤宣怀便直接带她去一家精品店。
精品店的老板娘大约四十来岁,见到客人上门便亲自上前招呼。看见艾莉儿,她好奇地问:“好年轻的小姐,她是混血儿吧,五官好细致。”
经老板娘一说,凤宣怀特地看了艾莉儿一眼,笑笑地说:“大概是吧。麻烦你帮她选几套平常可以穿的外出服”看了眼她身上的黑道袍,他追加一句:“不要黑色的。”然后他便坐在店里的休息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翻起小茶几上的资讯杂志。
“好的,请跟我来。”老板娘引领艾莉儿到后头的更衣间。注意到艾莉儿身上少见的黑袍,她眼睛一亮,摸了摸那衣裳,赞叹地道:“好特别的衣服,好像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艾莉儿看了眼自己身上平凡无奇的黑袍,她不解地抬起头。“这衣服会很特别?”
老板娘对艾莉儿的黑袍显然十分有兴趣。“非常另类,好像有魔法一样。”
艾莉儿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她呵呵笑问:“你相信魔法?”
老板娘说了:“为什么不?魔法无所不在只要你相信。”
她向艾莉儿眨眨眼,艾莉儿以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她。接下来她们会心一笑,交换了某种只有她们才了解的眼神。
老板娘量了量艾莉儿的骨架和身段,收起布尺,她眯着眼,笑说:“来,请让我为你挑选几套衣裳,你的骨架很匀称,装扮起来一定很迷人。”
艾莉儿没有异议,于是老板娘用她的巧手在艾莉儿身上施魔法,在试了一套又一套如云朵般美丽的衣裳后,艾莉儿最后穿了一件剪裁简单的雪纺纱白洋装,裙摆的长度直至她纤细的足裸;一双白色低跟凉鞋正是合宜搭配,而她长及膝的栗色头发则用了一条雪白丝巾松松地束了起来。
没有蝴蝶结,没有蕾丝花边,方形领的设计突显了艾莉儿精致小巧的下巴,她在穿衣镜里倔强的抬起下巴,然后扯出一朵灿烂的笑,但是这朵笑容很快就枯萎了。
直到刚刚在饭店,艾莉儿才总算弄清楚凤宣怀的意思。
他的确是认真的,他认真的要她暂时充当他的女朋友,直到他找到另一个愿意嫁给他的人为止。
他把她当成一个临时演员,一个替代品,一碗速食泡面台风天迫不得已的选择。
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确实是感觉到了某种不愉悦的,甚至是类似于酸楚的滋味。
她细细去品尝这滋味,觉得它有些像柠檬,又有些像酸乳酪。但待她想进一步去分析的时候,那感觉便像风一样,很难捉摸。
她看着镜子里映现的容颜,想找出一点欢愉,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悠悠叹息一声。
“叹什么气呢,小姑娘?快到前面去让那位先生瞧瞧这样子行不行啊。”老板娘出现在她身后。
艾莉儿转过身来,默默地走出更衣间。
凤宣怀早已翻完桌上打发时间用的杂志,他撑着脸,不怎么有耐心的等候。
说实在的,他讨厌陪女人上街买衣服,因为每次她们都要试穿好久,把大好时光虚掷在更衣室。
这回若非那小巫婆除了那件黑道袍以外没有其它正常一点的衣物,他才懒得带她出来买衣服。
他不耐烦的以手指轻敲玻璃茶几,眼睛瞪着墙壁上的老时钟,直到艾莉儿出现在他面前。
他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原本紧抿着的嘴讶异的张开,不耐烦的神色在此时完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欣赏女人时的那种眼光。
他心想:俗话说的没错,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再不起眼的女人经过打扮,也会光鲜亮丽起来。
艾莉儿痹篇他那种陌生的眼光,她清了清喉咙,说:“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凤宣怀不怎么在意地说:“当然了,小紫罗籣。”
艾莉儿突然耸起肩膀,双手不自觉的握起小拳。“凤先生,请不要那样叫我。”在他还没问为什么以前,她转过头对他说:“因为我不喜欢。”她不喜欢他每回这样叫她时所隐含的不良动机。
凤宣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咳了咳,说:“那么,从现在起,我就叫你莉儿,如何?”
这回艾莉儿没有反对。
“你也应该叫我的名,”他说:“多练习几次,习惯以后才比较不会穿帮?矗拔乙淮慰纯础!彼诖乜醋潘?br>
艾莉儿深吸了好几口气,在他以为她就要喊出口的时候,她又吞了回去。她叉着腰说:“你放心好了,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没练习我也不会出错的。”
是吗?“你确定?”
艾莉儿对他甜甜一笑。“十分确定,亲爱的宣怀。”
凤宣怀愣了半晌。他怀疑他会喜欢她喊他名字的方式。
接下来几天,他们虽然同住在饭店的双人套房里,但却依然各自为政,各忙各的事。
艾莉儿在找寻她的乌鸦朋友之余,抽空写了一封信寄给美国的外婆。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她的美国护照和公民证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没有护照,她就没有办法搭飞机回美国,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尝试骑扫帚横越太平洋的壮举她怕她会再度摔下来。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决定向外婆求援。
在艾莉儿忙着找乌鸦的时候,凤宣怀充分利用每一个夜晚和空闲,紧锣密鼓的与季云云约会。
他每天晚上都将近午夜才回来,而当他回来时,艾莉儿常常已经入睡。他们的时间几乎完全错开,一天下来说不到几句话,也见不到几次面。
就这样,回中部的时间到了。
这天晚上凤宣怀依依不舍的与季云云道别,他特地提早了一些一时间回饭店,打算趁今晚跟艾莉儿好好沟通一下。
因为明天下班以后,他们就要直接开车南下,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保险起见,他回来找艾莉儿。
用卡片钥匙打开房间的门,他探头望了望。
室内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寂静无声。整个房间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氛,在这样的气氛下,要看见吸血鬼也不是没有可能。起初他以为他会看见某些奇怪的景象,但等到他的视力适应了黑暗,他才发现艾莉儿并不在房间内。
走进房里,他打开浴室的门。
里头没人,床上也没人在睡觉。都这么晚了,她会在哪里?
一阵凉风吹动了落地窗边的白窗帘,他很自然的朝阳台的方向望去。然后他看见了她
一个长发女鬼。
不,不是鬼,是个小巫婆。
她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又穿上她那套黑道袍看样子她似乎不太喜欢他帮她买的那些正较正常的衣服。在月色下,那情景看起来相当诡异。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发现她不是站在小阳台上,而是飘浮在半空中时,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他急忙打开落地窗,跨了出去。
艾莉儿听到窗户的声响,转过头来,看见是他,又别开脸去。
她坐在她的扫帚上,双手撑住下颚,两腿交叠,没有穿鞋的两只脚丫在夜风中如舟桨一般地摆荡,微仰的脸孔则与满月遥遥相望。
发现她是坐在她的扫帚上,他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才又重新恢复正常。不过一思及这里的楼高,他连忙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回来。”从十五楼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艾莉儿没有理他,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伸展身体,迎向满月的光辉。她闭上眼,感受到柔和的银白月光映照在她光滑肌肤上所产生的能量。这让她的心觉得平静又温暖。
然后她睁开眼,看向站在阳台上的凤宣怀,解释说:“我们相信满月的光辉有治愈心灵的作用,我常常这样做,感觉很好,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凤宣怀皱了皱眉。“吸取日月精华?那不成了精?”
艾莉儿一听见他的话,便蹙起眉。她转过头不再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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