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衬托出他高贵的气质与出色的俊容,彷佛是披着黑色羽翼的恶魔。不知是故意还是习惯,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是敞开的,露出他结实健美的胸膛。
哼,身材好也不用这样展示吧!悠悠别开视线,故意不看他。
“站在那干么?过来呀。”他笑道。
悠悠已经忘了她是来跟他saygoodbye的。
“我不可以随便进人家卧房的”
“我不是也说过不会对你怎样的吗?”拜托,到底要他说几遍啊?他这辈子可从没向女人保证过这么多次呢。“放轻松一点,我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而已。”
“玩什么游戏?你不是说只是吃顿饭而已吗?”
“我吃饭一向只花十分钟,怎么会要你陪呢?是不是?”他斜坐在地毯上,指着放在面前的棋盘。“陪我下盘棋,只要你能赢一局,我就让你走。”这样够正人君子了吧?
没错,地毯上摆着一块木制棋盘,国王、皇后都已站在阵线上。
“西洋棋?我不会玩西洋棋──”悠悠望着那一颗颗彩绘的棋子,连忙回绝。
“不会才好玩啊,坐下来,我教你。”他对她招招手。
“可是”悠悠还站在门口,犹豫着。
“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就是太紧张了,这样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喔。”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总是能击中悠悠的心,他看穿了她的心,还不断在她心里投下炸弹。他危险,却又教人忍不住想靠近;他神秘,所以令人更想一探究竟。
他说得没错,面对这样危险的男人,她当然每根神经都要上紧发条,全身细胞都要处在备战状态。却不知是那模样精致的棋子吸引了她,还是这恶魔般的男人教她无法抗拒,悠悠向前走近。
“谁说我太紧张?不过是玩棋嘛,是你说的,只要能赢你就送我回家?”
“绝不食言。”他又一次给她承诺。
悠悠盯着他瞧,仔细端详他的表情,这男人的眼神虽然飞扬跋扈、亦正亦邪,但却不像个骗子
“好吧,我就陪你下一盘棋。”悠悠一脚踢开高跟鞋,走上白色羊毛地毯,大方的坐下。笑话,怎么能让他看穿她的紧张和不安呢?“可是一定要玩西洋棋吗?跳棋或大富翁可不可以啊?”玩这个她比较有把握。
“我喜欢西洋棋,你也会喜欢的。”他掌握游戏的主导权。“西方有一句话:如果不做ài,那就下西洋棋吧!你选择哪一种?”
“低级。”她不层地轻啐一声。“西洋棋就西洋棋,人聪明玩什么都会赢,我先赢了你再回家。”
哼,凭她的聪明伶俐,西洋棋怎么可能难得倒她?游戏嘛,都是大同小异啦!
“这话说的倒一点也没错。”他微笑,指着棋盘上的棋子。“我先简单介绍玩法,双方以黑白两色区分,各十六枚棋子。皇帝,可以往任何方向走一格;皇后,横、直,斜走都行,不限格数但不能越过其他棋子;骑士可以跳过其他棋子”
项震宇解释着西洋棋的玩法,不时抬头看看她的表情,悠悠蹙着眉认真得像个小学生,好可爱,他喜欢她现在的表情。
杜悠悠被他专注的神情打动了。女人特别迷恋专注于某种事物的男人,尤其当男人在“教导”自己喜爱的事物时,特别容易会对方产生莫名的仰慕或好感,也许是篮球,也许是股票,也许是西洋棋。
“游戏规则──皇后可以吃掉城堡、骑土;敦士可以吃掉城堡;城堡可以吃掉皇后;骑士可以吃掉教士;而当一方吃掉对方的皇帝时,就算是获胜。”
“行!我懂了,开始吧。”悠悠自信满满的准备开战,为了早点回家,她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十五分钟后──
“你确定要走这一步?”项震宇抬眼问她。“这样走会比较好喔。”
“少罗嗦,”想骗她?没那么容易。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棋子,眼看就要吃掉他的骑士了,哇哈哈项震宇耸耸肩中择吧,既然他的好心提醒她并不领情,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将军──”项震宇连续攻城略地,毫不留情地夺下她的国王,
“啊?”怎么会这样啦!悠悠彷佛忽然坠入黑暗深渊。
“只要皇帝被人吃掉就算是输棋,所以下棋的人必须不惜一切保护皇帝,而你却只顾着吃我的棋子,忘了自己的皇帝。”他解释着她输棋的原因。“下棋就像人生,分成三个阶段:第一是你希望得优势,第二是你以为自己得优势,第三是你你知道自己正在输棋,很有趣吧?”
哼!他竟然直指出她的弱点,还摆出一副很有风度的样子。
“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会下。”悠悠不服气。“哼,再下一盘!”
“没问题,我绝对奉陪。”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悠悠体验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她已经连输了七盘棋。感觉自己一会儿落入黑暗深渊,一会见身处无人的荒岛,现在她则站喜马拉雅山的山顶向天呐喊着:“我要回既櫎─”
不能再输了啦,她好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头脑愈来愈混沌,意识愈来愈不清她想回家睡觉啦!她平常可是十点钟就准时上床的乖宝宝,现在墙上的钟都已经指着十二点了──
“喂!我想回家睡觉了,我真的很困了啦”经历几场大战下来,她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充满敌意,反倒有那么一丝求饶的意味。
果然,时间是无坚不摧的,再坚强的意志力也抵挡不过时间的侵蚀。
“不行,你不是说先赢了我才回家?”愈到夜晚,他的瞳眸愈是迷人。
“不行啦”她不可能赢他了啦,这个项震宇肯定是个高手,神智清醒的时候都赢不了他,遑论现在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她了。
“那你就不能走喽。”
“可是我真的很想睡觉嘛”求求他了,放过她吧,现在只要有一张床,她三秒钟之内就可以睡着。
“这里就有一张大床,你可以睡在这里啊,很舒服的。”他双眼笑成一条弯弯的线条,漾着坏坏的笑意。
“你休想!”虽然朦胧睡眼中的他好迷人,身旁那张软绵绵的弹簧床更像块大磁铁般吸引着她,但悠悠仍用仅存的一点意志严词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虽然我也很想睡觉,可是我们当初说好,你得赢我一局啊,一局就好。”他刻意强调“一局”这两个字。
可恶,他在嘲弄她七局全负的战绩吗?悠悠勉力睁开眼睛。“好,继续!可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一种游戏,玩大富翁好不好?”
对呀,玩大富翁她才有可能赢嘛。
“好啊,就让你一点,玩大富翁好了。”项震宇站起身,离开暖洋洋的羊毛地毯。“你等我一下,我去找。”
他走到书桌后,仔细的翻箱倒柜一番。“奇怪了,本来是放这里的啊。”
那种游戏他几百年没有玩了,是去年过年时买来给小侄子们玩的,放到哪去了呢
啊,在这里!终于找到了。他拿出尘封柜底的游戏盒,轻轻吹散盒上的灰尘,走回羊毛地毯。
“找到了,我们”他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她居然靠着床沿,就这样睡着了!发丝柔顺地贴着她的脸颊,红润的双唇微微开启着,睡得像个孩子似的。脑袋倾斜十五度偏倚着床垫,随着她熟睡的程度逐渐往下移,二十五度、四十五度眼看就要倒了下去──
他一个箭步上前,用他的肩膀,接住了她即将倾倒的小脑袋。不知怎地,看到她睡得如此舒适安详,他真不希望她醒过来
唉,他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要对她许下“不会对她怎样”的承诺了,这一点也不像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贯作风啊。
悠悠睡得好沈,彷佛抱着家中那只大狗熊,温暖厚实的臂膀,让她睡得好安心、好舒服。
直到她感觉阳光射进她的屋子,温暖了她的脸颊咦?下对啊,她的房间没有窗户,是晒不到阳光的啊!
她皱了皱眉,肩膀怎么这么酸痛啊?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她缓缓睁开了眼,映入她哏廉的不是熟悉的绒毛大狗熊,而是是男人的胸膛!
可是她没办法立即弹开,因为那双强壮的臂膀牢牢圈着她。她想起来了,昨晚,她抵挡不住瞌睡虫,就这样靠着床沿睡着了,可可怎么会睡在他的怀埋呢?
悠悠试着推开他的肩膀,免得他醒了两人尴尬。
“嗯”不过他还是醒了,伸了伸懒腰。“肩膀好酸啊!”他揉揉被压了一整晚的肩,悠悠趁这个空隙逃离他。
“你醒啦?”项震宇懒洋洋地问,昨晚为了不吵醒她,居然自己也跟着坐在地上睡了一晚。
“你这个无赖!居然趋我睡着时──”
“喂,你别乱说喔,我可没对你怎样喔。”
“快点,快送我回家啦!”她站起身向后一跳,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真是的,玩什么西洋棋,害她竟然一夜未归,现在上班又要迟到了。
“喂,你这女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把人家的肩膀当枕头睡了一夜,连声谢谢都没有啊?”项震宇数落着她。
“谢?谢你个头啦!是谁把我关在这儿不让我回家的啊?”悠悠双手插腰大声嚷着,古典美女气质荡然全失。
“啧啧,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昨晚还这么亲密的搂着我,一早起来又翻脸不认人了?”他还是坐在地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翻脸?你还没看过什么叫翻脸──”她弯腰拿起地上的高跟鞋。
哟拿起凶器了?她手上的高跟鞋可是名列女性“十大暗器”之首呢。
“是,都是我的错,我这就送小姐去上班──”他终于起身,准备送她回家。
眼看他终于就范,悠悠这才弯下身子穿上手中的高眼鞋,没想到他居然趁她不备且重心不稳时,上前一把拦住她的腰,毫无预警的,她整个人就这么跌进他的怀里。
“啊──”一声惊呼,她才抬眸,他的唇就已经落下。像烈火、像巨浪,她的惊呼被吞没,她的身体被紧紧拥抱,她的防备意识被驱离瘫痪。
他的吻太突然,她的心却也因此跳得更狂乱。他的身体好温暖,味道好熟悉,是她昨晚枕了一夜的胸膛。悠悠推开他,却没有怒骂或斥责,她的心竟也微微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