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也一样,都是足足两个人的餐量。
也就是说,她得负责切牛排、夹菜,而施御肴只要抱着她,等吃她的豆腐配牛排。她恼怒自己的大意。
瞧陶月烟切得非常用力,施御肴实在拿她没办法。他心想,暂时休战,对她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想吃牛排。”心爱的女人在抱,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因此尽量压抑自己的冲动,半撒娇道。
陶月烟脸一沉,只好插起一块刚切好的牛肉给他。
虽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她现下的身分是“俘虏”让他心情好一点,说不定她就可以说服他,让她早点回家。
一口吃下牛肉,施御肴简直满足极了。
他暗自打算,到了美国,他再也不让她离开。
独自生活是寂寞而辛苦的,不但什么都得自己来,就连生活费也要靠劳力赚取。
不过施御肴却没有想像中的怯儒,身为富家子弟的他肯接受这种改变,并且觉得心中踏实许多。
自己赚的钱自己支配,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他从中学习到一件事,那就是珍惜拥有。
日子虽然幸苦,但他并没有忘记每天去探望陶月烟,即使她根本不想见他,他依替每天报到。
“我说过,月烟姐不想见你,你干嘛每天来。”陶醉文挡在门口,让他没有办法见到陶月烟。
“让我见她一面,醉文。”
“不行,月烟姐不想见你,你怎么还不死心啊!”陶醉文很是佩服他的痴心,但是没有陶月烟的首肯,她哪敢放人。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得罪月烟姐的,还害得月烟姐差点死了虽然她也希望他们两个人能赶紧和好,不过似乎不可能。
“醉文,别这样,我只想见她,并不会伤害她,你认识我那么久了,难道不相信我的为人?”施御肴企图动之以情。
他之前曾说动心软的陶流瑶放他进门,不过陶月烟冷漠以对,他也无所谓,总之没有每天见她平安的样子,他仍会心生恐惧,毕竟她受的压力和伤痛狠大,他很本无法替她分担。
陶醉文一脸为难。“我根想帮你,但是不行。”
月烟姐现在变得非常沉默,几天前,当她还在住院的时候竟曾跑到顶楼去,虽然她们不清楚她是否又打算自杀,不过只要一想到她站在顶楼护栏外,一副要往下跳的样子,她的心脏就受不了。
所以陶醉文现在是爱莫能助,她就怕这一帮,万一刺激到陶月烟,让她又想自杀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醉文”
“唉!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是快走吧!”陶醉文可搪不起陶月烟可能再度发生自杀的事情,所以仍依惯例赶人。
施御肴越过陶醉文,看着隔着他和陶月烟的门,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好,那我明天再来。”他宣告着,但陶醉文却大呼吃不消。
“你明天还来啊!真是找麻烦”她苦着脸咕哝着,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施御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反正他会一直来,直到陶月烟肯见他为止。
“那我走了。”道完再见,施御肴跨上他买的二手机车,发动引擎走了。
陶醉文瞧着他的身影渐远,不禁摇摇头。
这施御肴也够痴情了,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月烟姐大概很难再接受他。事情她虽然有耳闻,却也不敢过问。
月烟姐现在的精神状况太脆弱了,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施御肴这名字,不过她知道,月烟姐很清楚施御肴天天都来找她。
唉,他们还要耗到什么时候啊?
明明就是相属的两人,又何苦相互折磨呢?她真是搞不懂。
陶醉文转身走进孤儿院的大门里,才进门,就瞧见陶月烟站在玄关。
想见施御肴的话,又何必躲起来呢?
“月烟姐”
陶月烟的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会倒下,令陶醉文不由得担心。
“月烟姐,我扶你去休息吧。”才刚举步走过去,陶月烟便开始摇摇欲坠,吓得陶醉文差点心跳停止。“我的天啊!月烟姐,你不要吓我!”
扶住陶月烟的手,也撑住她身上一半的体重,陶醉文直想骂三字经。
陶月烟被陶醉文扶着往房里走,内心一阵怅然。她知道,就算再怎么恨施御肴,她也无法停止爱他。
方才她听到机车的声音在门口停下,她就在想,会不会是他又来找她?而他来找她做什么呢?
她嘴上虽说不想见他,但那只是在欺骗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是他要她去做那种事在先,又狠心将她推离在后,她如何能心无芥蒂地再跟他在一起?陶月烟无声问着自己,而她也明白答案,她不能、也根本办不到,她连再去学校上课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还能奢望什么?
回到小房间,她被陶醉文安置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接过她递来的水。
“月烟姐,好多了吗?”
陶醉文探视的小脸上净是关心,这令陶月烟温暖了心房,也不得不露出笑容安抚她。
“谢谢你,我没事了。”
“那就好,不然我会被憩仪骂。”陶醉文嘟嚷着。
她知道憩仪虽然一脸冷淡,也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但她晓得,她的担心和忧虑可不会比她少。如果让她知道今天月烟姐又难过了,那她大概会被憩仪骂得无地自容。
陶月烟闻言,只是虚弱地一笑。她心想,她带给大家太多的麻烦了,也该是她振作起来的时候。
于是她心思流转,突然说了一句含陶醉文差点窒息的话。“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比较好?”陶醉文瞪大了双眼,原本灌进嘴里的白开水亦喷出口。
“月月烟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她连忙拿布擦了擦被喷湿的书桌。
“我想陶院长如果知道月烟姐又有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她也不笨,马上先动之以情。
陶月烟轻轻地在嘴畔扯了一个久违的弯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陶醉文可听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我就不必再见到他,我快十八岁了。也该是我搬出去的时候。”
可她解释了半大,陶醉文还是不雅地张大了嘴、合也合不上。
“我还是听不懂。”无关于钱,她的聪明就变成这副傻德行。
陶月烟长睫煽了煽,手里握着杯子,说道:“我是想就让他以为我死了。”
“什么?”陶醉文惊许地跳了起来。
“这样好吗?”
暂且不论施御肴对月烟姐的一往情深,那她们呢?月烟姐是不是打算不再见她们了?那怎么行!“醉文,你听我说”
“不、不。不!我反对,你没有必要那么快就离开这里,我不要”她孩子气地道。
她刚来孤儿院不久,就是月烟姐对近乎自闭的她伸出第一双温暖的手,让她有种被关心重视的感觉,也让她祝她为亲人,更是崇拜的对象。
要是她让月烟姐就这么离开这里,那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她?总之她不要!她一定要反对到底。
“醉文!”陶月烟又气又好笑地拉下陶醉文覆住耳朵的双手,话重心长地解释道:“我想,你们大概也从学校传闻中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在学校待到毕业,再加上我也不想见他,才想出这个办法,绝对不是故意要这么做。”
陶醉文垂着头不发一语,但陶月烟晓得她都听进去了。
“醉文,你不能帮我的忙吗?”她温柔地问道。
醉文和憩仪她们都像是她的亲人一般,也是她这辈子唯一割舍不下的亲情,更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以为她会随意遗弃吗?
虽然十分不愿,但陶醉文还是颌首。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常回来看我们,将来一定还要在一起。”
“当然。”不轻易许下承诺,但陶月烟一答应,便一定遵从。
陶醉文放心地笑咧了嘴,一转头便看到陶憩仪站在房门口。“憩仪”她以为她还在睡觉呢。
不料,陶憩仪却扬起算计的笑容,说了一句“我有办法。”
“啥?”听得她和陶月烟都不明所以。
“就是假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