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慧眼识英雄,不愧是大小姐啊!”“难怪大小姐会一口回绝表少爷的求亲,真是回绝得好啊!”“大小姐,恭喜你,招赘到一个好夫婿喔!”
每次直接或间接听到这种夸奖之词,泉宛妍都不表示任何意见,神情自若,可心底却是有苦说不出。
她怎么能告诉别人,招赘穆公子为夫婿,纯粹是应付二娘的权宜之计,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她随口说说的一见钟情。
听着这些赞美之词,她的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泉宛妍垂睫低喃“梧桐,若你还在,求求你出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夜深深,月谧谧。
“青泉梧桐”无语依然。
“唉!”低喃了好半晌,迟迟等不着回音,泉宛妍无奈又气馁地一叹,转首看着窗外的景物,不再思索,信步走了出去。
***
夜朦胧,月朦胧,人影也朦胧。
头顶月一轮,低首影一弧。
夏至时分,天候渐暖,尽管是在更深露重时,花儿依然灿烂地绽放着。
梧桐,美景如斯,而你到底人在何方呢?
在这静谧幽清时分,泉宛妍更是倍感孤独。
忽地,她发现凉亭里有着一抹熟悉、修长的青色人影。
“梧桐!”高声激动地喊叫,代表她此刻难以置信、喜悦难禁的心情。
闻声,凉亭里的人影转过了身。
见状,泉宛妍的笑容僵住了,原本往前踏去的脚步倏地缩回。
“大小姐?”穆瑛也是满脸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才是我该问的。”口吻又恢复了冷然,泉宛妍感到大失所望,对他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啊?真是对不住。”经她这么一问,穆瑛才恍然大悟他可能已经侵犯到她住的院落了“我马上离开。”多礼又不失气度地抱拳作揖,他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地转身离去。
“等一下!”陡地,泉宛妍脱口喊出,及时阻止他的离去,不管他疑惑的眼神,开口命令着“你留下来,陪我走一走。”
“陪你走一走?”一抹惊喜之色跃上他的眼底眉梢“好我、我留下来,我陪你去走一走。”他结结巴巴地道。
“嗯。”泉宛妍闷闷地回了声,旋即掉头走去,也不管穆瑛是否跟得上。
她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心绪,一边施展出足下轻功,希望阵阵扑面而来的凉风能吹去她心头的悒郁。
她烦躁地忖着,由于穆公子大受欢迎,二娘心中的不痛快更是可想而知了。
饼分的是,张台生还卑劣地放出风声,说她与穆公子早有私情,至今才巧立名目的将穆公子带进泉家,要众人千万别被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蒙骗了,还要众人睁大眼睛瞧清楚、看明白。哼!瞧清楚什么?看明白什么?
她实在很想将二娘、张台生的嘴巴撕下来,可是造成今日这般窘境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唉!千错万错,全是她的错,一步错,步步错!
“呼!”终于停下了脚步,背后猛地被物体强烈一撞,泉宛妍因突然遭受到“侵犯”而当场反击,她不假思索地反身“拍”的一声,一记巴掌立即掴了出去。
“呃?”没有惊叫、没有大喊,穆瑛杵在原地傻傻地摸着火烫的左脸颊,良久才讷讷地应了一声。
“你?!”他不生气,泉宛妍反倒替他火大起来了“笨蛋!你不会闪躲吗?”
掴了他一记巴掌,她的右掌微微热辣刺痛了起来。
他为什么不闪不躲呢?
“我去叫人过来。”她立即想动身去唤人。
“不必了。”穆瑛赶紧阻止她“大家都睡下了,况且这也不是很严重的伤,一会儿便不痛了,只要找条布巾打湿擦一擦就可以了我们要去哪里?”
“闭嘴!”干脆捉起他的大掌,泉宛妍用力地拉着他朝自己的香闺前进。
“你呃没事。”见她微恼的神情,穆瑛不再开口。
他是知晓她的性子的,平日她对外总是表现出冷静圆滑的一面,会有这种失控情绪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一抹神秘的浅笑微漾在他的唇角。
“坐下!”进入闺房后,粗鲁地将他往椅上一按,泉宛妍快步地走向更衣屏风旁,就着小几水盆中的水,打湿自己的绣绢,拧了一把后才走了回来,满脸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松开绣绢,平贴在他的脸上。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穆瑛不甚自然地道。
“不要动!”低低一斥,泉宛妍的粉颊不自觉地泛上一抹嫣色。
“是”
霎时,房内静默无语。
清凉的感觉由绣绢传透穆瑛的肌肤,在他的心底化为一股暖流。
他陶醉得缓缓抬眼,却正好对上她圆睁的美眸。
两人四目相交时,似乎透露出无限的情怀与微妙的感觉。
轻缓的,两颗头颅愈靠愈近。
转瞬间,他们已经双双倒卧在床铺上。
四片唇瓣已然胶着纠缠在一处。
两人眷恋地深吻着彼此,依着本能需索着对方的爱意。
他们的深吻无片刻停歇,益发缠绵缱绻。
她的薄纱、她的发簪、她的抹胸、她的亵裤
他的青衫、他的衣带、他的裤子
一件接着一件,遮掩男体及女胴的衣物全褪了下来。
泉宛妍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她所有乎的,只有眸中盛满的俊美男性脸庞。
穆瑛的身形昂藏而伟岸,小心而温柔地覆在她的上头,肌理分明的强健胸膛、平坦的小肮熨贴上她的,男性象征轻轻地探索着女性的幽境,紧绷结实的臀部磨蹭着纤柔匀称的大腿。
他们欢迎着彼此,迫切地想占有着彼此。
“太美了”穆瑛灼热的目光恣意地欣赏着她的娇躯、泛着红晕的娇颜、柔软的粉颈、光滑的臂膀、高挺的胸脯
目光满是爱恋,他的唇舌随着眼光往下游移,时而用力地一咬,时而轻巧地吮吻。
酥麻又火热的感觉,迫使泉宛妍紧捉着身下的锦褥,情难自己的想将全部的自己奉献出去,却又害羞不已。
倏然,他将一根长指探入她的双腿间,戳刺她的紧窒柔软。
“你在做什么?”微微的吃痛,让她全身一弓。
“你还是太干涩、太紧张了”穆瑛捧起她的双臀,以舌尖探索她的甜美。
“嗯啊”她发出情难自禁的嘤咛,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抓着他的头发,不知道是该阻止他益发深入亲昵的探索,还是鼓励他更加侵入占有她。
陡地,她的全身紧绷不已,狂摆的腰臀被他的大掌牢牢地箝握住,高潮迅速窜至她的四肢百骸。
须臾,她沉浸在高潮后的短暂疲累里,微微地合上眼休息。
“不要怕。”穆瑛跪在她的双腿间,手指探向她柔软的入口“真的,我会很轻、很慢的。”
他的手指轻缓地、深深地穿刺入女性的紧窒。
“啊”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将腰杆往下沉。
“梧桐”泉宛妍的檀口逸出一声嘤咛。
两具身躯完美地结合为一体。
同时攀上了情欲的巅峰,她的心儿狂跳如擂鼓。
一声声,她呼喊着不该忘、不能忘,更不想忘的人的名字。
“啊”梧桐梧桐
她在心中哭泣大喊着,耳边却听见自己柔媚婉转的呻吟。
***
几经缠绵,激喘不停,穆瑛与泉宛妍都累瘫在床铺上。
月娘无言的为他们的炽爱做见证。
然而狂野的激情却已然停歇了。
男人的呼息,一声又一声,沉沉地在她的耳边一吐一纳。
此时,泉宛妍的心头布满了后悔的情绪。
她做了什么?
她怎么会像是被人下了蛊地敞开双臂,随随便便地欢迎另一个男人恣意占有她?
“你还好吗?”以手肘支高了上半身。
闻言,泉宛妍气恼地忖着,他居然还敢这样问她?
她怎么可能会好,她当然不好了!
她她怎么可以在和梧桐有了肌肤之亲后,又作践自己的身子,接纳另外一个男人呢?
“宛儿?”察觉出她的异样,穆瑛赶忙离开她的身子,坐起身,伸出手臂想将她一把揽起。泉宛妍的身子却僵直不已,她以冷得足以会冻死人的口吻说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