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问你保险套戴了吗?,这难道不会使你心里不舒服?!我告诉你,我讨厌被窥探的感觉!”
他大笑起来。她的比喻真有趣!“你是担心他们接下来问你,昨晚有没有吃避孕葯嗯?”嗓音充满无赖般地戏谑。
她脸色大变,突然站起身,揪住他的衣服。“你从头到尾没戴保险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仅昨晚连同刚刚就前一个小时而已,他们一直沉浸在疯狂失控中,似乎什么都来不及防备。
“下次我会戴。”相较她的神色紧张,他依然一副泰然自若。“还有你要是不喜欢被打搅,以后你在房里,我会要他们别上来,另外,我会命令他们忘了你的尺寸”
“祭始禧!你够了没!”她用力推他一把,纤指放开他的衣襟,未施脂粉的美颜气得发红。“什么下次!你当我是谁呀”
“我的新女友。”他笑着打断她。不排斥使用多婕的说法。
斑珉摩愣了愣,仿佛没听懂他说什么,美眸直直盯住他的脸容。“新女友”他说这三字的语气好稀松平常,仿佛他常常有新女友,这不过像一、二、三、四般地序号,他有九十九个旧女友,不是前女友,第一百号是新女友,以后也会变成旧女友新女友,这三字一点特别涵义都没有,男人不过是多交了一个朋友他以为他多了一个“新女友”!
“我告诉你,我们没有关系!昨晚是酒后误事,刚刚是清晨欲望!没有以后!”她愤怒地吼出。
“是吗”他懒懒地回了句,拿起面包,剥着吃。
气氛明显弄僵了,她凝着一张美颜,转身,快步离开。他听到玄关的门砰地一声,关得很用力。他沉下脸,将面包丢回盘中,凝视着桌边的小瓷盒。他现在才发觉盒盖上的瓷花是矢车菊,当初手绘图饰,画的也是矢车菊。他想起来了,他在德国监督家族矿场的那一段日子,常常单独去野餐,德国的乡村郊外遍地开满矢车菊,他仰天躺在花丛里,那细裂如羽的花瓣铺盖他,香味缭绕他鼻端,至今不散
祭始禧摩着小瓷盒盖上的瓷花,顿了顿,打开盒盖;一对耀眼的红榴石耳坠子,在盒里闪烁着热情光芒。他突然觉得有点头疼,便关上盒盖,起身去找那杯醒酒茶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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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
早上九点的妇女旅馆大厅,女性气怒似的叫吼,没有停过。
“再一杯!我要水”高珉摩身躯趴伏,占据整张长沙发,手臂往旁一摆,将玻璃水杯放在桌面,大剌剌地命令道:“给我水!狐仙!”
单人沙发上,美丽的旅馆老板胡香凝,偏首看着她。“你又去追跷家青少年呀?”这很有可能!尤其最近即将进入暑假,跷家的孩子一定跟着增多。魔女是个社工师,这阵子肯定是“大月”
“给我水、给我水!狐仙!傍我水!”高珉摩拍着桌子,一手箍住抱枕,下巴垫在上面,拉高嗓音叫道。“快给我水!狐仙”她实在快渴死了!天气这么热,她一路从祭家饭店走到好友胡香凝开的旅馆,足足晒了一小时的太阳,差点弄掉半条命。
“你到底去了哪里?弄得这么狼狈”胡香凝看着她满身满头的汗,一面递毛巾给她,一面将玻璃瓶里剩下的水,全往她的杯子倒。
斑珉摩唏哩呼噜地又灌下,还是觉得不够。“我还要、我还要”
“好、好、好等一下,好吗?”胡香凝摇摇手里的空瓶,起身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将一只透绿色的大玻璃壶放在桌上。
斑珉摩旋即起身,攀在桌边,自行倒水,大口大口饮下,喝得太快太猛,小小的细流从她唇角滑下,顺着纤颈,沾湿她的头发。
“慢慢喝,别呛到。”胡香凝摇摇头,担心地说。
“狐仙”就在高珉摩第三次倒水时,她开口叫着好友的绰号,素手胡乱地抹向红唇。
胡香凝马上将毛巾塞到她手里。
她看了看,擦擦嘴,说:“你开的,是专门给女性投宿的妇女旅馆吧”
熬女旅馆是一家专门提供出嫁女儿们,在不如意时投宿的女性栖身所,环境清幽,布置典雅,入门处的大窗台上,摆着一尊卧佛姿态的琉璃品,叫做“女子的休憩”在朝阳的斜照下,折射出淡蜜色光芒,温暖又安宁这就是旅馆的精神象征。
“嗯,是呀,我的旅馆!女性专住。”胡香凝温柔地笑着。
“噢”高珉摩叫了一声,听起来很苦。“我现在是遭遇不幸的女性,身无分文,你收留我一下吧”
胡香凝不明白地望着她。“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去追逃家少年时,遭抢”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脸色大惊,紧张地说:“你怎么老是这样单独行动,你们不是有组员制吗?你这样”
“哎呀,狐仙你别弄得自己紧张兮兮,”高珉摩坐在地板上,拿着毛巾拭去额上、颈后沁出的汗珠。“我被停职了,这个暑假魔女落得清闲,可能不用去追小表”这话是挖苦成分的自我解嘲。
“什么!”胡香凝瞪大眼睛,半晌,伸出食指朝她点着。“我知道了你真的出大事,对不对?”这个魔女,冲动的个性实在教人无法放心!她在工作上出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因为她的单独行动而引起,然后她的上司就会安排她做一阵子内勤,整理文书资料之类,待她反省足够,才又允许她回复原职。这次会弄到停职,想必是捅了大楼子
“其实也没什么啦!”高珉摩摸摸头发,言词闪烁地说:“就是我去救人时,出现了一个英雄嘛!英雄为了救美不小心负伤啦,于是你知道的”
“我们的魔女就被停职了?!”胡香凝不敢置信地接她的话尾。“你把不相干的人卷入,还使人受伤?!”难怪被停职
“我是单独行动的!”高珉摩为自己辩解。“谁叫他要跟来”理直气壮的嗓音逐渐转成心虚的咕哝。
“他?!”胡香凝幽幽低语,若有所思地偏首。“他是谁?”
“自以为英雄的家伙!”高珉摩没好气地说道。“害我成了现在这副惨样的家伙”
她走出祭家饭店后,才发现自己的包包,又没拿了。她原本可以回头的,可她实在不想再看祭始禧的脸,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以“新女友”三字屈辱她,所以,凭着一早新生的怒气,她不多想,就从祭家饭店走到妇女旅馆来。
“你怎么不坐车过来呢?”胡香凝的声音响起。
“我没钱啊!”高珉摩直接回道。她只记得穿鞋而已
“你坐出租车,到了,我再付,就行呀”一语惊醒“冲动人”
斑珉摩哀吼一声。她还在想,坐公车,上下车要投钱;搭捷运,入门要买票,除非她像巴黎人一样,擅长跳转栅唉唉唉,高珉摩,你无脑!不知道还有一种车叫“小黄”吗!
“噢”她长声哀叫,躺回长沙发,四肢摊直。“人家脚好酸!”发泄似的大叫,长腿踢着沙发扶手。“脚好酸!好酸!好酸!好酸”真是气死了!为什么她老是想不到简单的事!
都是那个祭始禧害的!
她顶着烈日徒步一小时的帐,就算在他头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