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
“长老,您召我前来,有什么事情交代?”脸上带笑的中年男子蹲在和室外,纯正的日文说明他是再道地不过的日本人。
“找到怜一那孩子的下落了。”隔着一扇纸门,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
“您问我?”
“我说找到他了。”
“恕小的愚钝,不懂您的意思。”
“那孩子用了力量,所以,我找到他了。”
“原来如此。”
“我怀疑你怎么生得出像怜一这么有资质的孩子,太不像你。”
“这都要感谢老祖宗保佑,怜一像森子。”唉,一板一眼得教人想哭。村上直树心想。
“我交代过,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力量。”如今她既然感应到了他的力量,那就表示出事了。
“所以呢?”做父亲的依然愚钝得想不透。
唉,门后传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长老?”
“陪我到台湾,那孩子留在台湾太久了。”有回报行踪就罢了,但这回他却故意消失这么长的日子,她倒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您、您要去台湾?”撑得住吗?台湾的空气污浊,对长年隐居山野林间的老人家成吗?
“用不着担心。”仿佛看透他想法似的,村上一族的长老哼道:“我活到这把岁数什么阵仗没见过,去准备、准备。”
“是。”最年长的长老都说没问题了,他这个小兵自然也无权异议,一切由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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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忘恩眨眨眼、揉揉眼,用力闭了眼后再张开,结果还是一样。
是她惊吓过度以致产生幻觉,还是这世界光怪陆离的事本来就很多?或者她天生有吸引怪事的体质,所以才让这些一般人花十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的怪事,全让她在这一辈子给碰见?
没惊吓过度、没幻觉,也没发疯,不过她的确看见村上怜一浮在半空中。
“吓死我了!”村上隆史习以为常地越过她,迎向堂兄。“吓得我都忘记你会飞了。”毕竟,从没有人能把他这个堂哥给推下楼的。
黎忘恩可是第一个,很厉害。要不是情况异常,他会拍拍手以示佩服之意。
会飞?村上怜一?
“没事吧?”村上隆史关切地问。
“没事。”翩然落地的村上怜一将顺道揽住的生锈栏杆丢在一旁。“还好来得及抓住它,免得砸到下面正好经过的人。”
“是啊,你救了几个倒霉鬼。”村上隆史说。“这么大一截掉下去最起码也会砸伤四五个人。”
“嗯。”他同意,视线扫向生锈的铁栏杆。“这栋楼需要彻底整修。”
“怜一。”
“什么?”
“有人吓傻了。”村上隆史指了指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安静得反常的女人。
村上怜一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孔变得苍白。
“忘恩?”他拍了她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似乎很有经验。
“你会飞?”
“用‘浮’字会比较贴切。”他纠正。
黎忘恩继而将目光移向村上隆史。“你也会?”
“我没那么行,这种能力族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有。”他是资质平庸的人,没那本事。
再说,就算祖先们脚不常沾地,但很抱歉,他这后生晚辈可是爱极了双脚踩在地上的踏实感,因此村上隆史向来庆幸自己没这本事。
她回眸看着会“浮”的村上怜一。“超能力?”
“算是。”长老也大概知道他的下落了,他边回答边想。
黎忘恩甩甩头,头疼得发胀。不行,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本以为已坠楼的人竟然浮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给她看?
“村上怜一。”
“什么事?”
“接住我。”
黎忘恩没来由的冒出这句话,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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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要是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嫁你了,呜”圆滚滚的泪直滑落雨朵席拉的两颊,她眨眨泪眼瞅着躺在沙发上的黎忘恩,好不担心。
“雨朵,她只是昏倒而已。”村上隆史抱着她,又是哄又是安慰。“她没事,等一下就醒了。”
“真的吗?”
“我保证。”
“喂喂,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对我家这个千年寒霜女的?”想死啊!这女人再怎么冷血恶劣,也是他鱼步云罩的人,他们这两个扶桑男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知不知道这个万年冰山魔是我的人啊!”他恶声恶气的吼着,食指猛戳晾在一旁的村上怜一。
“你的人?”始终没动作的村上怜一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才动了起来,接住又一次伸来的手指,狭长的眼眯成细线“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老兄。”黑如丝绸的长发飘过两个男人之间,可法雷单手搭上鱼步云的脖子,过来凑上一脚,阴邪的唇角勾起甜笑。“黎是我们的。”
“小孩子抢玩具。”村上怜一懒得与他们一般见识。
卡、卡卡
“聂垒,你又在做什么?”他极度不爽,当一票人正在担心那个千年寒霜女之际,他那个拼装狂又在忙些什么鬼东西?
斯文却嫌苍白的脸从桌面抬起,聂垒推了推黑框眼镜,勾唇邪笑。“改门。”
“还改?”
“改成不让日本人进来的门。”
“我准你改。”
难得这疯子会做点正常的事。
“她只是昏倒了好吗?”还要他说多少遍?村上隆史没想到自己的医生身份会被不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没人相信他这个医生说的话、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什么叫作昏倒?就是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瞬间接触不良,所以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可以吗?她只是昏倒而已!”那一票抗日份子到底在热血沸腾个什么劲!
“呜你好凶。”她不嫁了啦!
“我不是故意的。”村上隆史回头柔声道。
“什么交感、副交感?”可法雷看看身边那尾鱼问。“你知道吗?”
“鬼才知道。”鱼步云送他一记白眼。
“聂垒,那你知不知道?”
桌前的头没有抬起的迹象。
“你们这么重视她?”村上怜一不禁好奇地问。平常很少到齐的人今天却因黎忘恩的昏倒而全部归巢。
“谁那个万年冰山魔了!”神经!鱼步云先行走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跷起二郎腿。“是你们这两个日本男惹毛我,老子不爽。”
嗤!可法雷笑出声。“真不坦率。”还是老样子。“老头子死之前,是谁信誓旦旦会保护好他的宝贝的?又是谁躲在棉被里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
“你闭嘴!死恶魔男,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呸!”
“嘻嘻。”又开始闹脾气了,真有意思。不三不五时戳戳那只鱼心里还真不痛快,但是回头想想,答应保护老头子宝贝女儿的不只那只鱼,还有他。
“日本男”
村上怜一回头,一个外人看来不过是揪衣领的小动作,其实拇指就按在他的锁骨间,只消使劲一按,就能让人瞬间窒息。
俊美突然换成一张狰狞的脸,是村上怜一此刻所见的唯一景象。
“黎是我们的宝贝公主,你要是敢对她哼哼,就别怪我嘿嘿!”笑意染不上的眼露出诡异的红光。
“跟那个日本倭寇说那么多干嘛?”
红光就像来时那般突然地消退,接着又回复成一张俊美中带着阴邪的脸孔。可法雷松手,退步。“先礼后兵啊,我才不像某人那么粗鲁。”
“你说什么?”谁粗鲁了!
“我什么都没说。”嘿嘿这些人村上怜一首次真正集中注意力观察之前只以为古怪的四个人。
雨朵席拉美丽得不像会在人间出现的女人,有极佳的外貌、优雅的如贵族般的举止,但记忆力极差,说等于零也可以。
至于鱼步云因为很少遇见,只能说他似乎脾气暴躁。
必于可法雷,他没看错,在那一瞬间他的确看见他眼中的红光,还有隐隐约约在他头顶上看见的
最后是聂垒,他虽然常看见他坐在桌前,却从来没和他交谈过。
这四个人都绕着黎忘恩打转,表面上是她在照顾这四个与众不同的人,但实际上会不会正好相反?突然间,他有此一想。
“黎!”雨朵席拉一个惊唤,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万能事务所的四个员工以极快的速度将两个日本男人推挤到最外围,做出中日断交的态势。
一睁开眼就看见四颗大头近在眼前,黎忘恩边皱眉边起身。“你们干嘛?”
“呜呜,你吓死人家了!”害她好担心。雨朵第一个倒进她怀里啜泣。“睡了这么久”
“是昏不是睡。”这小白痴女!鱼步云叹道,把她推给村上隆史。“冰山魔,想不到你也会有昏倒的时候。”
“你这张死鱼嘴还是一样臭。”
很好,能这么顶撞他可见得精神还不错。“懒得理你。”鱼步云转身回房。
“我的亲亲小忘恩。”那只鱼就是不懂女人这个时候最需要呵护,他才不像他那么粗鲁。可法雷握住黎忘恩双手压在胸前。“你吓坏我了,看看,我的心到现在还怦咚怦咚地跳着,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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