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羊奶是怎么来的,乔溪檀都顾不上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她和小叔子的肚子。
毕竟饿着肚子,她可没法子去将自己家中的田地和抚恤金从大伯手里要回来。
靠着王婆的接济,乔溪檀和悬微终于在三天后下了地。
“待会去大伯家之后要做什么还记得吗?”乔溪檀将浑身是泥,像个小叫花子的悬微叫到了自己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其实她这个小叔子长得很好看,睫毛长而浓密,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股天然的萌感。
虽然被饿了好久,但他脸颊上的奶膘却依旧存在,看着软乎乎的,走动的时候甚至还一颤一颤的,她看久了甚至还会情不自禁的上手捏一捏。
可记忆中一直很听话的小叔子最近却特别不喜欢她的靠近,甚至在她捏他的脸颊时,还会气鼓鼓的瞪着她。
小河豚一样,怪可爱的!
悬微见乔溪檀又将目光挪向了自己的脸颊,就能猜得出她又想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谨慎的后退一步,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他自己看来,他这幅样子已经很明显的表露出自己对她的抗拒,不过在乔溪檀眼中,却只有一个奶呼呼的小孩故作老成的对她叹气。
妈呀,更想欺负他了!
“知道了。”悬微不得已,只能在乔溪檀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个人族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此时他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要想借着这幅身体活下去,眼下就只能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悬微又小小声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由着乔溪檀牵着他,往村子另一头的大伯家走了过去。
一路往大伯家走,乔溪檀遇到了许多村民。
“檀娘,你和二郎这是遭了什么,怎么成了这幅样子?”一路上,不停的有村民在问这个问题。
乔溪檀泫然欲泣,双眼通红,委屈又无助,眼见着周遭人还不少,立刻开了口,“大郎尸首终究是找不见了,可我还是想为他立个衣冠冢,奈何上头下来的抚恤金却还在大伯家中,我想着应该是大伯忘记还给我们了,我就想着带二郎去将抚恤金要回来。”
“你们身上这灰又是怎么回事?”有人接着问。
“昨晚我和二郎在后山为大郎掘坟,怎料一个失足,我俩摔进了坑中,爬了半宿才从坑中爬出来。”乔溪檀眼中泪水一直未曾落下,纤弱可怜的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落泪,“也是无奈,谁让我们家中无父母帮扶呢。”
她这两番话,不动声色的向村民透露,她丈夫的抚恤金被大伯家扣下了,且大伯家不仁不义,欺侮她们不说,还不帮她为大郎立衣冠冢,可谓是狼心狗肺。
周遭村民闻言果然都是一惊,有几人直接为她打抱不平起来,“大郎上战场杀敌,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人在家中受别人折辱的,走,我们且随你去瞧瞧,那一家人究竟是副什么嘴脸!”
“是啊,简直不是人!”
“果真是腌臜货色啊那一家人!”
……
听着各个村民对大伯家的讨伐,乔溪檀暗暗垂眸,对悬微眨了眨眼,俏皮的一点不像刚死了丈夫的样子。
悬微淡漠着一张脸,看着周围被乔溪檀轻易蛊惑的村民。
呵,小聪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