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二郎并非有意,只因我们家中已经没了粮食,算上今天,我们已经足足两日没吃饭了,若不是到此境地,我也不会动大郎的抚恤金啊!”乔溪檀抱住悬微小小的身体,将脑袋抵在他的脑袋上,开始大声嚎哭起来。
正在围观的村民见状纷纷开始为乔溪檀打抱不平,一个个对着大伯母指手画脚,口中都念着诸如“狼心狗肺”、“不仁不义”这样的字眼儿。
大伯母占了人家的抚恤金本就不占理,再被乔溪檀这样一闹,几乎是立刻就心虚的挑起了眉毛,火冒三丈起来,“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拿了大郎的抚恤金,你莫要上门耍赖哦,要不是看在咱们还是亲戚的份上,我立刻就要叫人将你们打出去的!咱们早已分了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竟还上门打秋风!”
这时候又想起来他们已经分家了。
乔溪檀心中无语,一边哭,一边戳了戳悬微的小肚子,在他耳边低声絮语,“去,我闹起来,你就马上进屋找。”
悬微被乔溪檀抱在怀里,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他皱着眉头,缩了缩被戳的小肚子,“知道了。”
“大伯母,你拿走大郎抚恤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乔溪檀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挡住了身后悬微小小的身体。
她几步冲到大伯母面前,用一双早已哭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当时说的可是,咱们还并未分家,我家公婆大郎都不在了,这银子合该由你们保管!既然你已经承认咱们已经分家,你就该将抚恤金还给我!”
悬微就趁着大伯母的注意力全被乔溪檀吸引走的时候,一个闪身冲进了她家的正房。
乔溪檀来之前已经踩好了点,这个时候,大伯和他家那个儿子已经去田里干活了,家中只有大伯母一个人。
且那田地还在山腰上,他们就算是赶回来,也要花半日的功夫。
悬微按照乔溪檀的交代,直奔床榻而去,他嫌弃的捏着凉席的一角将它掀起来,果不其然,就见床板上有个上了锁的活页小门。
如今悬微虽不似夺舍之前那般灵力强盛,但对付区区锁头,却还是十分轻松的。
他伸出短而白胖的两根手指,一下就捏断了那锁头,打开那小门,就见其中果然放了一红色的布包,掀开一看,里面正是打着官府印记的抚恤金。
悬微将那包银子拿出来抱在怀里,听外面早已吵得不可开交,立刻冲了出去,抱着银子跑到了乔溪檀面前,佯装气喘的仰头看着他,“嫂子,找到兄长的抚恤金了,咱们快去给兄长买块碑吧!”
可怜见的,饿成这样还想着给兄长立碑呢!
众村民好一阵唏嘘,都觉得这二郎是个好样的!
乔溪檀正在与大伯母扯皮,见悬微果真已经寻到银子,她那红肿的眼睛就是一亮。
当下再也顾不得口沫横飞的大伯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一把抱起悬微,扛着他几步就冲出了大伯家这院子,拨开人群快速向着村外跑了过去。
“抢钱啦!你们拦一拦啊!杀千刀的!”大伯母见自己藏了又藏的银子被人抢走,气的当场坐在地上扯头痛哭,眼见着乔溪檀越跑越远,却无人拦她,大伯母这才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准备去追上一追。
然而围观的村民却在此时挡在了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开始咒骂,叫她错过了最佳追捕时机,也叫乔溪檀和悬微借着这点时间差,一路跑到了老远的林子里,藏进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