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色的马蹄莲。放在床头,映的阿奶的脸红扑扑的。
等整理的差不多,阿奶也困乏了。铺好的床褥还带着阳光特有的味道,看着阿奶熟睡的脸庞,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她夜里经常惊慌的醒来。在壁灯微弱的等下,看着阿奶微微起伏的身躯,才安下心。她怕,怕在她熟睡的时候,阿奶无声无息的走掉。
今天是周六,葛二婶带着毛毛提着一筐新鲜蔬菜过来了。帮她把厨房收拾干净,边烧火边和良善闲聊。
“小易人真不错,那天手术完我还和毛毛爹商量医药费的事,他一声不响的已经把钱都交了,还多付了一个月。你说,他和咱们非亲非故的,对咱们这么好。”
“对呀对呀,人又长的超级帅!”毛毛接腔。
“长的好有啥用,关键啊还是得靠得住!哎,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嫁给小易,人家是大城市的人,眼光肯定比咱们村主任那傻儿子高了去了!”
......
娘俩的话题没离开过易谨安,良善只是默默听着,切着手里的菜。
“阿善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对象有了吗?”葛二婶把菜下了油锅,嗞嗞的响。
“没有。”
“你和毛毛一边大,毛毛年底就结婚了。你也加点紧,找个有出息的,以后吃穿就不愁。”
“嗯。”
二婶以为她是害羞不愿多说,也笑笑不再说话。
阿奶只能吃一些松软的东西,她用小锅熬了小米粥,蒸了一些糕点,配着清炒时蔬,比在医院吃的多了些。
吃完饭正准备洗衣服,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的振,拿出来,易谨安的电话。轻声的喂了声,走出去。
“奶奶睡了?”
“嗯,吃完饭刚睡下。”她扣着墙上的青砖。
“累不累?”他的声音很低,略带沙哑,听得她耳朵痒痒的。
“不累,已经习惯了。”那边没有说话,两人一时缄默。
“你最近好吗?”良善先开口。
“嗯。”有点模糊,接着是打火机打火石摩擦的声音。“公司最近出了点状况,所以最近可能没时间去看你。”
“严重吗?”良善不禁有点紧张。
“小事情,没事。”他像是把烟含在嘴里,嗓音模糊:“你早点休息。”
知道这是他要挂电话的结束语,她有点着急的说:“你少抽点烟!”语气很软,带着撒娇,连她自己都傻了。
易谨安低声笑了,低低地说了声好,然后收了线。
良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懊恼的把头抵在青砖上,企图用砖的温度压下红的要冒烟的脸。
掐灭没抽几口的烟,喝了口水润润干哑的喉咙,易谨安收起笑继续看着手里的企划案。
周辰塬大大咧咧的进来,把助理定的必胜客放在他桌子上,拿起一块披萨就往嘴里填,边吃边说:“江莫笠那小子不知道搞什么,这个关头请。扔下一堆烂摊子,他这个组长比我这个副总还忙!”
“他请假了?”在易谨安印象里,江莫笠工作很严谨,连病假都没请过。
“听说他老子被上头查了,家里乱成一锅粥。”喝了口可乐,接着说:“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着之前的关系走动走动。”
解决掉最后一口披萨,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忽然想到什么,试探性问易谨安:“他不知道你和小师妹的事吧?”
易谨安轻轻用两指揉暗眉心,不紧不慢的说:“我不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殆知道吗?”周辰塬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看着易谨安手里那份企划,又开始吊儿郎当,“这点事儿能难倒你?系统漏洞又不是我们的问题,LL的经销商乱改编码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但也是打着我们的旗号,如果口碑做差了会影响我们在业界内的知名度。”易谨安看着眼前的披萨,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个点家里也该吃过饭了,只能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
“有你这尊活佛在,还不怕没有进香的人?对了,上次温念给我说,姜祎祎自己搞了个教育机构,让我们有时间过去看看。”
易谨安抬眼瞅他:“不是让我离她远点,怎么?改主意了?”
“自从知道你有了小师妹,还怕她姜美人干什么。你不知道,不是我非让你往她身边凑。是她...”他买了个关子,“是你那顶绿帽子要回来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她背着你同居的绿毛龟长什么样儿?”周辰塬八婆的说。
“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易谨安不喝可乐,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LL的后续你去盯吧,不把他们摆平...”他也卖了个关子,“副总的位子就让贤吧。”
周辰塬觉得,自己这张嘴,就一个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