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演也都见识一下她的技艺,但几乎连门都摸不到,就是摸到门,她也根本不。
这样就好解,山芋为什么不敢得罪纪如眉了,山芋对自己的身体和形象的重视,简直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尤其在对面对大众的时候。
对于身体和形象,其实纪如眉也跟山芋一样关注而重视,关注程度甚至比山芋要强烈得多,方格甚至认为,纪如眉简直是在制造一种幻觉,在这种幻觉中,方格不知道她是在迷恋自己还是在迷恋什么。
让方格困惑的是,纪如眉与方格的表现恰恰相反,纪如眉最喜欢给自己化妆,但她在外面却从来都是一副轻松和随意的打扮,经常就穿着一套休闲装。
话说回来,即使她给自己化了妆,你也看不出来,在她身上,到不是因为她技术高超的问题,因为只要看到纪如眉的人,没有人认为她需要化妆,无论身材到脸蛋还有气质,她都太完美了。
纪如眉完美得经常让山芋嫉妒得发狂。
纪如眉甚至为了减少,不断高收费标准和门槛,但就是这样,加入的人还是源源不断,搞得纪如眉自己都惊愕不已,还经常问方格:“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每当这时,方格就说:“为什么?因为你是毒品。”
纪如眉一脸好奇地又问:“为什么?”
方格说:“因为能给她们制造青春的幻觉与美。”
纪如眉:“为什么?”
方格说:“用山芋的话说,就是,人们有多恐惧死亡,就有多喜欢青春的幻觉与美。”
这时候,纪如眉通常就不出声了,皱着眉头在那里发愣,不知道她在些什么。
方格了一纪如眉,开始认真听着这个乐队的歌,他已经下载了这个乐队新推出的专辑骚不可当,耳机里正在放这个乐队成王建房的一首歌你就像一朵花,也是用陕西方言唱的,正听到“花儿正在开放,外表强壮放--荡,鸟儿尽情歌唱,伤了就别再,太阳照得很红,脸上总是憔沧,月亮依然很亮,表情暗淡无光,啊姑娘!姑娘依哎嘿,啊!姑娘!沐浴生活阳光----”
“对了,这个骚乐团是新成立不久的吧,我看赵牧阳这个人以前一直在别的乐队做事。”听到这里,方格刚才郁闷的情绪开始变得古怪而复杂,把一边耳机从一只耳朵上移开,短促地笑了一声,对山芋问。
“嗯,好像是个新成立的乐队,专辑也是新出的,难得你还对摇滚乐感兴趣,回头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就找我,我哪的碟片多了去了,我没有的还很少。”山芋脸上发光地说。
“免了,我就是随便听听。”其实方格很喜欢音乐,只是,他喜欢沉溺,一直以来,他对一切能扰乱自己情绪的东西都敬而远之,而需要清醒与坚持,而这些东西很容易让他的情绪躁动,甚至崩溃。
一个不能把握自己的人,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他甚至就不是一个人。这是方格经常告诫自己的。
他之所以经常这么告诫自己,那是因为他经常感觉自己处在崩溃的边缘,真正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太不容易了。
从周晴家里出来,到现在,他心里那种破坏一切的冲动又在开始激荡,破坏一切,包括自己。
他的心里一直充满着愤怒,甚至仇恨。是的,他一直在充满仇恨地活着,仇恨着眼前的一切。仇恨甚至成了他活着的目的和意义,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仇恨什么,时间一长,他的心就开始变得没有着落,他得把这种仇恨具体化,把这种仇恨具体到一个方向,他的人生才有自己的方向。
然后,他开始着手把这仇恨具体到与周晴的死相关的一切人和事情上去,比如那个司机,比如颜如玉俱乐部,甚至那条街道,以及出租车、所有的日本车包括开日本车的人。
只有仇恨才能让他起自己,只是,仇恨这种东西,就像一个磨刀石,在不断擦亮着方格的同时,时间一长,仇恨也在慢慢地变薄,变轻,这种变化让方格很恐惧,如果仇恨没有了,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的延续有什么意义,死已经死过一次了,再自杀就显得太矫情了。
他其实一直很沉溺到一个东西里去,忘记自己,但却又有一股力量,把他往回拉,使他一直犹犹豫豫,外表看起来,他总是冷漠干脆,其实他的内心一直优柔寡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哦,刚才赵牧阳唱的那首歌叫黄河谣。”方格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把耳机戴上了。
刚把耳机戴上,方格喝了一口绍兴花雕,看了郁刚一眼,发现郁刚正在看着门口。
方格也转头朝门口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他就像一个幻影似的,站在哪里,羞怯地对着红尘包间的所有人笑着,他的笑容纯净而新奇,仿佛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程思来了,一定是他觉得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诉一下老朋友,否则,他一般不主动走出他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就在方格摘销机的时候,就听程思轻轻地说:“今晚这里有个蒙面舞,你们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