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虽然可以不去上班,方格还是来到了报社,越是靠近立春的晚上,方格越是心神不宁,在家里与欢欢在一起,更是让他感觉心神不宁。
上班之后,方格给中华神州酒店打了个电话,再次确认了一下房间,告诉他们晚上自己去住,其实这个电话完全没有必要,但他还是打了。
然后,方格就开始在办公室无所事事。
范斌和蒋晓云不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方格,方格上午还告诉他们今天和明天有事忙,采访和酒局都推掉了,好像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现在却在办公室踌躇不定,磨磨蹭蹭的一直到现在。
对方格来说,的确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两天的事情重要。只是,他现在似乎的确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办,4号的法事准备好了,中华神州酒店5室的房子也弄妥了,也布置好了,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急需要干的。
剩下的,除了等待,好像就什么都没有!
隐隐约约之中,他方格其实一直在期待真实的奇迹发生,期待生活和日子能让他眼前一亮,哪怕是发生一点意外,可什么意外都没有,他的眼前生活还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只有对周晴的偏执的思念,能让他的心灵看到一丝亮光。
只有那个无法抗拒的幻影能让他像吸食迷幻剂一样兴奋。
他一直靠着这丝亮光活着,他不能象,如果连这点亮光都没有了,他该怎么办?
他坚持等待了2年,其实也迷茫和痛苦了2年,期待的东西似乎一直没有出现,人生静如死水,没有人知道,他平静冷淡的外表下面,其实一直激流汹涌,这汹涌的激流一直冲击折磨着他,让他经常感觉像是站在悬崖之上。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把藏刀,这藏刀装在一个小琴盒子里,盒子又用一个黑色的布袋装着,小琴的盒子是方格有一次在社区的垃圾箱上捡来的,很破旧了,但装在里面的藏刀却是铮亮而锋利。
他总是喜欢身边带着刀,他知道这种行为比较怪异,但他总是控制不住身边带着一把刀的,很少去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
他的生活平静如水,带着这把刀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机锋和险峻,马上就有站在悬崖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痛苦,也让他充满了警惕,这种外表的平静和内心的动荡让他时刻处于一种紧张的对峙之中,就像一个时刻都在转动的发条,他需要这种痛苦的对峙,他必须在这死水一般的生活里制造内心的波澜,否则,他的个人都松懈瘫软下去。
“你拿的是小琴啊?你还小琴?”蒋晓云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用手摸着小琴盒子,笑着问。
“哦,不是。”方格淡淡地应了一声说。
“今天不忙啊?”蒋晓云灿烂地对方格笑了笑。
“有事,马上就出去。”方格说着就站了起来,拎着那把藏刀,背上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报社大门,走到车旁边,手机短信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方格拿出手机一看,是蒋晓云发来的短信:“晚上真没空吗?”
方格也没,马上就回了两个字:“没空。”
然后,把藏刀扔在副驾驶座上,把车开出了报业大厦所在的那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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