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秦依依眨眨眼,努力的想从红盖头下方瞧瞧是什么东西在叫,可沿着红缎斜看过去后—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怎么会?她竟看到一只结了红彩的大公鸡
“拜天地了。”
身旁喜娘突然靠近她低语,她直觉的跟着跪拜,但接下来的拜高堂,甚至夫妻交拜,都是那只被人抱在怀里的公鸡跟着她东转西向。难不成,牠是被安排来跟自己拜堂的?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僵硬,喜娘又在她身旁低声道:“不过是拜堂而已,别想太多。”
这、这会不会太荒唐?将军不在,可以找人替代,干么找只公鸡?秦依依觉得很不可思议。果然大户人家做事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可以理解的。
她不知道就因为婚礼有这荒唐的一幕,所以无论是朝廷的高官贵客,还是自家亲朋好友,阎府才一个也不敢邀约,只让口风牢靠的几个下人在旁观礼。
“送入洞房。”
闻言柳月笑盈盈的起身,看着喜娘牵着新娘跟充当新郎的公鸡往儿子住的“凌松阁”走去后,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礼既成,我得到丝绸厂忙去,不过,”阎东京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娘子“你执意这么做,就得想想要如何面对羿儿的怒火。”他丢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去。
柳月脸上笑容消失,跌坐回椅上。
她知道丈夫对这桩由她全权作主的婚事极为不悦,可是她有苦衷啊。
她只有羿儿这个独子,虽然他立下许多辉煌战绩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与有荣焉,但她更求他能够安定下来,娶妻生子,承袭家业,平顺过日子就好。
可是依皇上对羿儿的看重,她这个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儿子娶一个跟他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可以替他挡过死劫的新娘。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欠身道:“夫人,炎光大师在外候着。”
她点点头,收敛心绪。“请他进来。”
不一会,一名身着袈裟的老者走了进来。
柳月起身迎上前“都照大师的指示,以公鸡代替我儿拜堂、洞房,所以应该没问题了吧?”
炎光大师长髯飘拂,面容沉定,是与阎家有多年情谊的得道高僧,云游四海的他每年都应柳月的请求到阎府为阎羿算流年,也因此算出他今年有大劫。
“阎夫人请放心,大喜到,厄运除,而且秦姑娘的生辰八字显示她就是将军的命中贵人,绝对可以代替将军承受命中注定的死劫。”
闻言柳月才松了口气。
秦依依是她私下派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着的女子,依大师之言,让她与儿子结为夫妻便可挡死劫,可她不过是个孤女,哪担得起将军夫人的称号?纳为妾室还说的过去,何况那孩子注定要死的,总不能就这么让儿子成了鳏夫。
炎光大师帮这忙其实内心有愧,但阎羿的生死攸关天下苍生,他也只能选择泄漏天机,为阎羿避过这一劫。
轻声一叹,他朝柳月行礼“贫僧先走了,夫人请保重。”
宫内,皇帝笑容满面的看着坐在下位的俊美男子。
接连两年,边疆异族起兵谋反,若不是阎羿率军冲锋陷阵,平定战事,他这皇帝哪能这么舒服度日?
只不过,被誉为“战神”的他对百姓夹道的欢呼、甚至是皇室为他所办的庆祝接风宴,都兴趣缺缺,甚至老是借口回避,他这个当皇上的人也只得配合他的作风,颁令要他早阎家军几日回长安城,进宫与他单独举杯庆祝。
但面对如此殊荣,大将军仍神情沉敛,不见喜色,对进贡的葡萄美酒也只啜饮几口便放下,好像是很勉强才来跟他这个皇上见面的。
“有爱卿在外奔波,征战沙场,就算那些小国要再起兵作乱,也得休养生息个几年才行,”皇上饶富兴味的望着眼前这名立下彪炳战功,浑身上下散发着令女人心动的危险气质的俊美男子“爱卿趁这几年平静,娶妻生子如何?”
“女人只是麻烦。”
他看过太多因为思念妻儿而魂不守舍,甚至赔上性命的例子。
闻言,皇上大笑“朕承认,哈哈哈”后宫三千,争风吃醋,的确让人很吃不消“可是此战大捷,接下来的日子想必风平浪静,爱卿的精力是无法消耗在战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