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2年,二十六岁的林小渣在一家外企供职。在中国特色的商业环境下,谈生意谈的是什么?是酒桌,酒品,酒量。酩酊大醉是贬义词,不喝到一口气能吹爆交警的酒精检测仪,距离谈判破裂便不远了。
昨晚渣哥为了一大单子玩上命了,喝的狗血淋头,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没有醉驾,老老实实打了辆出租回家。不敢开?玩笑了啊,这世上林小渣不敢干的事还真不多,你给他辆夏利他愣能开出马自达的感觉来。可惜他没有,买不起,连个车轱辘都没有。下车的时候酒醒了七七八八,都吐在出租里了,那司机要不是看他九死一生的模样,差点拿防身用的狼牙棒给他来两棍子。
“妈啊,难受死我了,你说我当初一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你硬是不让考大学,现在好了,天天喝酒喝个水饱,这幅德性自己看了都觉得厌烦。”十点钟才睡醒的林小渣被翻滚的小腹折腾的生不如死,忍不住叫唤起来。
“滚,好孩子有个屁的前途,你媳妇回娘家一个多月了,抓紧时间把人哄回来,本来就是你在外面乱来,还不让人说了?弄得跟咱家虐待媳妇似的,传出去多不好听。”老妈胡雪给他端过一杯热茶,一本正经的说道。
“妈,我现你最近越来越幽默了。我怎么就乱来了,大街上和女同事说个话有罪么,她拿这么老粗一木棍打人家,亲娘咧城管大队的也没这么狠的吧?她爱回不回,家里捞个清静。妈,家里还有烟没有?”林子里扒翻烟盒。
“你是烟鬼么,一天抽一盒,肾都抽黑了,家里没有,自己买去。”
林小渣擦了把头上的汗,咯咯笑道:“还不是跟胡美女学的,抽喝嫖赌缺一不可。”
“滚,我嫖你了,你龟儿子皮痒痒了是吧?”胡雪拿起盛醋的瓶子,随手砸了过去。
林小渣轻易的躲闪开,玩笑,这妈是闹着玩的么,生了气菜刀也能随手乱扔,不练就一身躲闪功夫,这家就是一坟地。
吃完饭,一哥们打电话来说在酒吧和人干上了,让他抓紧时间来帮忙。林小渣刚想说喝大了难受去不了,电话早已急急忙忙挂断。无奈的叹了口气,倒在沙上晕头晕脑的抱怨道:“一帮垃圾吃饱了撑的,就知道打打打,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学小孩血拼,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找个小姐都浪费人民币。妈的烦死了,这世界就不能清静一两天么。”
没办法,兄弟的事不能不管,在抽屉里拿了折叠刀,别在腰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三步两晃往外走,胡雪上手就是一大耳刮子:“买烟带刀做什么,你少在外面惹事,整天让我不省心。”
林小渣往左侧一跳,嘿笑道:“我去抢银行,拿钱来孝敬最爱的妈妈。”
彪悍的胡雪顿时温柔起来,摸着他的头笑道:“这才是娘的好儿子。”林小渣正自窃笑,一记铁膝重重顶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差点趴下,只见林妈妈得意洋洋的笑道:“你再躲啊,草,你妈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敢糊弄我,找死啊你。”
林小渣捂着肚子远远闪开,叫道:“你说我能在哪里吃奶。”
“要死了你,小兔崽子!”胡雪满地找趁手家伙的时候,林小渣早已逃之夭夭了。
顶着头上火辣辣的太阳,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有点想**那人渣一样的老爸了,很久很久以前,从来都不务正业的爹会偷偷把他叫出去吃烧烤,硬逼他喝酒,大大咧咧喊一声:“儿子,跟爹走一个!”可惜在中考前的一个晚上,骁勇善战的林天飞同志被二十几个人围堵在死胡同,乱刀砍死,那天以后,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一声嘹亮的呼喊:“儿子,跟爹走一个!”
“你***不长眼啊!”一声愤怒的吼叫,让他从细水长流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转过头一看,一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横躺在马路边上,身边倒了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的鸡蛋大多摔碎,流出了粘稠的蛋黄。老人显然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干枯的右手不停拍打着胸口,喘息不止。
在老人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着一辆明显是急刹车的皇冠,车里走出个彪形大汉,气急败坏的指着老人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活腻了吧?你长不长眼,撞死你一条烂命不打紧,耽误了老子的时间你赔得起吗,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