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敌军堡垒。包括何文风在内,其余几位也都心有默契,传球、躲避、进攻配合得完美。到收官阶段,三连的中锋感觉胜利在望,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前进、前进、再前进。可是,不能再前进了。三连的中锋突然带着球往回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向那一个堡垒。三连的守门员看着从中锋脚下起程然后溜进球门的球,再次翻白了眼。原来是三连的中锋在最后的时刻看到敌军门边的慕容流年,误以为那是自己家的堡垒。
慕容流年也不是故意的,他就觉得球虽然每次都气势汹涌的杀向己方的阵地,可是在门前那一块还是很安全的。这就是俗话所说的,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就越安全。为了能好好享受一下阳光,所以他这次选择了退回到余波旁边。
所以,是侥幸,依然是侥幸。
这一天成了三连的噩梦,几匹骏马在日后看到球,严重退化,成了蹩脚的驴,不会走路。何文风嘴边叨念这三十这个数字,叨念了好些日子。这次三连的球门正好容纳足球三十次整,平均每三分钟一球。其中,七连踢进二十次,三连自我进攻十次。
马连城很高兴,把这周的优秀班锦旗赏赐给了三班。林建兵看着挂在墙上的锦旗,久久没舍得挪开视线来。
散场后,马连城一边手搭着何文风的肩,并肩而行,一起走向开设在军营里的小饭馆,准备去喝上两口。以往踢完球只有何文风喊他去喝酒的份,现在他终于也能当一回主人了。何文风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客人喝免费酒的滋味是这么苦的,他终于是能体会到马连城以前的感受了。也许不尽然相同,因为那时他总是向马连城得意地炫耀,可是马连城现在却没有。
马连城今天兴致很高,喝得也高了,他看着何文风,道:“老何,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今天我高兴,我喝,你也要喝,一定要喝。”
何文风是苦在心里甜在脸上,举起杯跟马连城碰响了,道:“行的嘛,老马行,咱今天就不醉不归。”
马连城点点头,觉得很满意,倒头一杯饮尽。
酒过几巡后,马连城醉醺醺道:“老何,你以后不要我做什么你也做什么了?”
“为什么嘛,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马连城笑着摇摇头,看着手上的杯,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老何,你知道不,军里有动作了。”
何文风也喝得多了,满脸醉意地随意道:“什么动作嘛?”
马连城看着何文风,欲言又止,接着只是伸出手,猛的拍了一下何文风的肩膀,并没有说话。实际上他有说了,只是那个声音在他心里,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真的是有动作了,而且会很快,很快很快。
不久过后,两个连的指导员接到饭馆的电话,急忙分别安排了人去把七连和三连的连长给抬了回来。林建兵站在连长马连城的床前,有点不是滋味。他见过连长醉,比这次还要醉,可是他是第一次看见连长吐。
第二天各连早早便集合了,今天团部作了批示,要求各新兵连到城里进行扫街等一系列活动,发扬“军亲民民拥军”的良好传统。早上基本上各连各班的人员都到齐了,只有七连和三连的连长没有出现。团长生气了,问他们两个去了哪里,七连的指导员靠近团长贴耳了一番话,团长便没有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但怒意明显还是未消。林建兵心里很难过,他记得有一次实战对抗训练中,连长为了端掉敌军的窝,单枪匹马冲进敌人的阵地,结果脚给损着了。损坏的程度很严重,不断溢血,医生再三叮嘱要好好休养几个月的。但是第二天连长贴着纱布,瘸着腿,依然是带着他们进行了几千里越野训练。这次连长却没有来,想必是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