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兵这时才清醒过来,接着急忙按下许三多,道:“小心,那是敌军的探哨。”
许三多屏住呼吸,心跳迅速加快,一动都不敢动。
长长的白色光扫了过来,并没有发现他们,于是又扫向了其他地方。贴在地面可以听到清晰的脚踏声,显然是敌军的巡逻兵。
林建兵透过光看见许三多涨红的脸,于是道:“三多,你做什么?”
许三多道:“班长,我不呼吸。”
林建兵道:“为什么?”
许三多道:“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僵尸来了就不能呼吸了,不然会被发现的。”
林建兵笑道:“傻呢,那不是僵尸,是人。赶快透气,不然憋死你了,小心点就好了。”
许三多于是呼吸顺畅,看着林建兵笑了起来。
不能再进了,再进就得被发现了。迫不得已,林建兵只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慕容流年不小心被敌军发现并被俘虏了或是牺牲了。此时隐藏在敌军的边沿区域,林建兵的心反而是轻松了。在他看来,这样一来那就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以,那就是带领剩下的人出色的完成冲锋任务,借此补过慕容流年未开战便“牺牲”的失利。
许三多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慕容流年肯定不会有事的,于是道:“班长,流年不会有事的。”
林建兵急忙掩住许三多的嘴,道:“别嚷!”
许三多固执的看着林建兵,只是不说话了。
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骚动,让敌军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林建兵听到仓促的脚步声,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
林建兵拉起许三多,急着道:“快走。”
灯光扫了过来,树林也骚动了起来。林建兵一边拉着许三多,一边跑。许三多也忘了慕容流年的事,心里突然觉得很害怕。子弹终于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从身边疾呼而过。
林建兵放开许三多,道:“三多,你快跑,我来给你掩护。快跑,快跑啊!”许三多于是撒腿就跑,跑得很快很快。
其实林建兵是可以投降的,那样就不用身中子弹“牺牲”了。不过他知道,投降是绝对不可以的,至少在战场上。身为军人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最明显的就是在战场上的抉择。对于军人来说,是否投降,是对心志的极大考验。林建兵不知道当自己碰上真正的子弹,是否会屈服于生命,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不会。不会屈服,也不能屈服。于是,白色烟雾从林建兵的身上腾起,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军队演习的武器装备都非常逼真,不过却不是真枪实弹。例如子弹,打到身上,会冒白烟,却不伤身体。
林建兵却不是那么悲观,因为他至少为许三多掩护成功,更重要的是,他听到敌军一名士兵的话:“嘿,还没开战就干了一头,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林建兵听出来了,他是第一个被干掉的,慕容流年还是安全的。
许三多仓皇的逃跑出来,一直跑一直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熟悉。许三多抬起头,然后便愣住了。站在前面的那个人,俨然就是慕容流年。
许三多急忙跑过去,快速的喘着气,道:“流年,班长,班长,他,他,出事了。”
慕容流年看起来很困,懒散道:“出什么事了?”
许三多道:“班长在敌军那里,出事了。”
慕容流年道:“哦,出什么事了?”
许三多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下来,道:“班长去找你,出事了。”
慕容流年道:“是吗?出什么事了?”
慕容流年最后终于是知道了,班长林建兵“牺牲”了。不过这消息是秦思海找来并告诉他们的,连长马连城也已经知道这一消息。意外的是,连长马连城并没有生气,只是让他们“战争”没结束就不要回去。还有,让秦思海准备好烟。
得知班长林建兵已经“牺牲”的消息,许三多猛的便哭了起来。
慕容流年道:“班长没死,这是演习,子弹是假的。”
许三多抬起头看着慕容流年,接着便笑了。
秦思海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