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只手说:“钱兄!钱大哥,今天中午没陪好呀,呵呵,抱歉,抱歉!老兄千万别见怪,晚上县委这边安排,张主任可能也会过来,晚上没啥事了,我一定再请上高书记,人大刘主任,还有政协主席,再好好陪陪你——”
“回到家乡了,放下生意,就好好地休息几天,我也好好地陪你多玩玩,哪天上水库吃鱼去。”
“哎呀,哈哈,好好好,好,兄弟,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钱大会哈哈应着,说也呆不了两天,省里还有事,肖子鑫也趁机说还有点小事,要去应酬一下,先告辞了。
他把高书记先送上了车,嘱咐司机大蓝子先把高书记送回家,钱大会已经不行了,弯着腰,十分感动和忘情地摇着肖子鑫的手,连连感谢。
肖子鑫又跟高书记咬了几句耳朵,高书记点头,摆摆手,笑着连连说:“好好,明白,明白,去吧!”
“没事吧,子鑫?”
肖子鑫摇头,又点头笑道:“没事,那我走了。”
这才回头对着钱大会抱抱拳头,晃悠着推开门,一个人下楼去了。汪小琴出来送他,让他硬推回去了。
县委办的秘书留下继续陪着客人。打发人去买时鲜水果
现在,尽管脑袋感觉很大,而且晕眩之中还想吐,但肖子鑫还是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从口袋里翻出个小本子,在上面找到了宾馆服务员小姜的号码。那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纸条,说是二道沟乡砬门子村朋友托人捎来的,肖子鑫一就知道那是自己给小姜——姜兰花买的手机
她上的新号码。
着这号码,肖子鑫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接了上去,通了。
响了半天,才有人接听。
“喂?谁呀?”
肖子鑫一听,是个孩子的声音,就说:“你妈妈呢?”
“在外边干活呀,你是谁呀?”
肖子鑫迟疑了一下,酒虽然喝大了,但心里这会儿还是十分地清醒,他说:“我是你大伯,叫你妈妈来听电话”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谁呀,狼孩?”
“不知道。”
紧接着话筒里就传来了宾馆服务员小姜——姜兰花的大嗓门:“谁呀?”
肖子鑫说:“我是肖子鑫。”
不知为什么,就那一刻,就那一接听她的电话,一听到姜兰花的大嗓门儿的时候,肖子鑫——这个堂而皇之的县委办副主任肖子鑫立马心就酸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如今她会变成这样吧?
在肖子鑫的印象里,宾馆服务员小姜——那个曾经痴迷不悟爱着他的那个漂亮小姑娘原先是那么简单纯洁,说话细声细气滴
然而,现在,仅仅是短短一两年不见,冷丁听到她的声音虽然确认是她,真的是她!
然而,心里却真的不敢相信这个接听电话的人真的就是原先他认识那个——并且一直在心里时刻牵挂掂记的小姑娘了
“呀,是你呀?”显然是,她虽然不知从哪个渠道接受了肖子鑫给她买的手机,但是她似乎对于肖子鑫给她打电话心里并没有准备。
“啊!你你在哪呢呀?”
“我在县里。”
肖子鑫沉了沉,吐着酒气说:“那件事怎么样了,怎么商量的?这些日子你怎么没来电话呀?”
“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不是说要跟我去省城我的同学那里做掉孩子的吗?你怎么”
一时之间,太多太多的疑问从肖子鑫嘴里喷溅而出,由于喝了酒,又有点儿喝大了,平时他那文致彬彬的形象和说话方式一下子完全改变了,或许由于相思牵挂太久,而他又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过于激动了吧?
“哦,那事呀!”姜兰花稍微顿了一下,可能是她身边有人,她的男人或者神马应该就在她的旁边,肖子鑫听她一边说一边拖着长声,好像是从屋里走到外边去了,然后才传来她的声音说:“那事挺复杂的,那天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反正我也说不清,就是不想打掉孩子”
“他也同意,没啥意见,可是”
“家里的地呀,人参呀,孩子呀,我老爸呀,村里的一些事呀,哎!老多事了,在电话里也一时半刻说不清呀?再说我也没有你的电话,所以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又没打,现在秋收,忙得很,我还想呢,哪天有时间上趟县,”
肖子鑫一听,就明白了这事也的确不是电话里几句话就能够说清的事。
心里不是滋味,对于他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只是决定一下,侧面想办法帮助她一下而已,但作为当事人,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极其贫困家庭的主妇,今后她如何生活,现在她是否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老婆?冷不丁接通了这个电话,一时半会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说些什么?
而且,今后孩子会慢慢长大,她们(两个龙凤胎)究竟是否就是自己跟她的那个孩子?
如果不是,倒好说,如果是呢?怎么办?今后她们要吃要喝要上学、谁给孩子长大chéng rén的生活和物质保证,她们又如何生活等等一系列事,一下子就涌满了肖子鑫的脑海,就差不多是生活中的头等大事了
现在,虽然有人帮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说答应就答应那么简单呢?
这样一想,肖子鑫考虑了片刻对着话筒说:“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县里一趟,我让司机去接你。”
姜兰花惊讶道:“妈呀!现在呀?”
肖子鑫点头:“就现在。”
“那不行!”忽然小姜拒绝道,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为什么呀?”肖子鑫追问。
“恩”姜兰花迟疑不决,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不为什么,反正你先别问了”
这时候,其实肖子鑫的酒已经差不多醒了一半,一接小姜的电话他心里就开始复苏清醒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没有回声。
“说呀!”肖子鑫急了,能不急么,他是个有责任心有良心的男人,虽然经过悬圃县官场的污染,可是仍然本色难改变
“嘟嘟嘟”
不料,那边却突然挂断了。
肖子鑫一怔忡,了眼屏幕,再拨,可是无论他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拨打,那边宾馆服务员小姜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后来索性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