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他玛瞎胡闹,这点钱是大哥最后的一点意思,你明白”这最后的一千元堵住了二流子于边军的嘴,他不但没有告发行迹可疑的张二林,甚至不久后当肖子鑫带领悬圃县的警察赶来调查时,他还顺口胡编乱造了一大套,硬说根本就没见过这么个人__呵呵,当然了,事情最终查清后于边军被依法拘留。
肖子鑫可不惯他,这么重大的犯罪嫌疑人他都敢为点钱有意隐瞒,那就一堆收回去教育教育吧,当然了,这是后话。
事实上,肖子鑫这次和刑警大队长安心他们这些警察一直没离开龙江。肖子鑫决心很大,循线而来,一个来月在人来往复络绎不绝的鹤岗、伊春、佳木斯市火车站、汽车站转来转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侦查员们怀着特殊的使命,混在熙来攘去的人群中,打个比方吧,呵呵,包括肖子鑫在内那一双双锐利的目光就象雷达一样,无情地扫过每张陌生人的面孔,同时还有两个当地警察在附近转来转去,四只不动声色的眼睛,紧紧搜索着张二林的面孔。
肖子鑫和这些手下在不同地方工作二十多天的警察,有时折腾一夜,滴水未进,已饥肠辘辘,饥渴难忍,又怕去饭店吃饭贻误了时间,经常是拿根油条馒头什么的,在广场上边吃边漫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一次,早晨点多钟,当地警察突然发现从火车站南侧的厕所里走出来一个穿黄棉袄的可疑人,四十多岁,肮脏的裤腿上沾满了泥点子,贼眉鼠眼,神色狐疑,同行马上向肖子鑫和安心发了信号询问:“是不是这家伙?”
肖子鑫和几个人迅速向他靠近。只差几米远了,才辨别出不是,张二林早已刻在了他们几个人的心中,非常之清晰。
太象了!
但是仔细一,不是。那一夜,有人突然大叫:
“哎!张二林__张二林!”
大伙儿一扑愣都醒了,肖子鑫蹿起来大喝:“在哪儿?”
邵大刚翻了个身,坐起来之后翻翻眼睛又重新躺下,不一会儿就又打起了来回呼噜。我考,睡懵灯了?
肖子鑫四处瞅瞅,回身轻轻踢了邵大刚屁股一脚,对安心说:“睡吧,小子走火入魔了。”
其实,真正的案件侦破工作决不像小说电视上那么引人入胜。
就说抓张二林这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而言,非常艰苦卓绝,这个问题肖子鑫是从警之后切实深刻地体验到了,破案也不可能单靠几个人的推理和演绎,任何一个罪犯都是在社会生活中作案的,因此他也就不可能不在社会上留下蛛丝马迹__最有效也是最枯燥的办法,就是排查,反反复复大量走访调查和循线追踪。
呵呵,不过张二林这个人有点特殊,他一直跟森林打交道。
尽管如此,肖子鑫他们还是一点点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期间,他们南下北上,数次进入巴县,周旋于广袤的北大荒和小兴安岭之间。
追捕小组的人员也几次变动,但无论怎样变,肖子鑫局长始终带队。他说:“我就不信!tmd,还就跑了这个小子了啊,他鬼才,我也是鬼才啊!”他们找到了张二林的老婆。这是个不幸的女人。正像张二林的母亲当年带着几个孩子在苦难中煎熬一样,如今她也带着三个孩子挣扎在贫困中。
“老天哪,这是作死啊!炸了他妹妹家还不够,跑到悬圃县又杀人,这个家算叫他给毁了!”
一阵哽咽,一阵流泪,又一阵鼻涕。
肖子鑫希望她协助公安机关工作,一旦张二林回来,立即报告,否则就是违法。
她立马表示:“你们放心,我恨死了他,权当没有他,再说杀人偿命自古理,我懂!”
肖子鑫和安心他们追捕小组也千方百计找过张二林小学时的一些同学和生产队时的社员,但是大多都因年深日久没有来往而将这个人忘记,更不用说近年来到他,因此也就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只是说,张二林这个人从小就cāo蛋(脾气暴),打架是个狠茬子
而寻找他父亲的老战友朱有富成为一条极具价值的线索,但费尽千辛万苦,只了解到这个老人可能搬到伊春那一带林区住去了,具体地点没有人知道。这是唯一一条又一次让追捕组满怀希望的线索。
几天之后,夜幕降临在五里营镇嘎牙河村。
有传言说张二林前些日子可能出现在那一带屯子,那天,天刚黑的时候嘎牙河村的男女老少们早已聚集在村zhong yāng的小cāo场上欢天喜地等待电影。肖子鑫所率的追捕小组成员在当地派出所同志的带领下悄悄潜入村内,在夜幕的掩护下秘密躲藏在房前屋后以及交通路口蹲坑守候
出镇不远,东边有棵老榆树,树下有座新盖起的三间大瓦房立在公路边,这是五里营镇八社67岁的农民汪永吉开办的“老汪家小卖店”店主汪永吉,一生为人正直,勤俭持家,是治安积极分子。
这些日子,张二林的照片上了县电视,引起了老汪的注意。
那天下午时许,天空下起了小雨,公路上行人车马都很疏落“老汪家小卖店”门外约十几米的坡地上,有个姓林的农民正在刨地瓜。他偶尔抬起头来,见正有个陌生人穿过公路走进小卖店。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个,没穿雨衣,进来买哈尔滨烟,烟递过去,接钱的时候,老汪瞅瞅那人的脸,不由一愣,等不上他细打量,那人已出门走了。老汪把头探出窗口望着他的背影,心说:这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个人么?
呵呵“电视上演的那个人”——是指最近县电视台每天晚上必连续不断播出的通缉令:杀人不眨眼的张二林!
他不敢迟疑,拿了把伞,让岁的小儿子会儿店,就出了门。
接到报告,肖子鑫等人大喜啊!
“我考,我考我考”
报告的人一走,肖子鑫喜上眉梢地双手下意识在一起搓着对安心感叹,乐得安心哈哈大笑,根据汪永吉老汉的介绍,初步可以断定,此人正是张二林。
肖子鑫站在派出所墙上的县地图前,手指沿着公路往西北一点点移动,延伸了大约十华里之后就是嘎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