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也跟外面一样公路四通八达,长途汽车有的是,而且没有乘警,保险系数大,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公家车个体车来回跑准行。他们征求贾双全意见,问这么整行不行,贾双全能说啥,我靠!行,咋不行?
可是想归想,等刘疯子和贾双全他们一到长途汽车站却傻眼了。
刘疯子先上几台车转了转,下来后皱着眉把老孩儿、贾双全和三黑子拽到一边,小声说:“靠他妈,怎么回事儿?”
“咋的了?”贾双全问。
“我怎么着哪趟车上都有玩这个的,比咱们还早?”
“真的?!”老孩儿一惊“不可能呵”三黑子咬了咬牙帮骨,说:“没事儿!”
三黑子又说:“咱玩咱的,不行就干他!大哥,你相中哪条线了?”
到了这时,碰上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如果贾双全不出手,刘疯子和老孩儿还真得指望三黑子出马硬碰硬把已经被别的团伙抢先霸着钱厚的好线、热线儿抢夺回来做为自己的地盘。于是刘疯子说了两条线路,脸黑、手黑、心黑的三黑子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刘疯子、贾双全和老孩儿紧紧跟在后面,他们谁都知道,要想从别人的手里把两条热线抢回来,必定要遭遇一场生死火并,但为了弄钱,又有三黑子在前,他们豁出掉只膀子断条腿也得上了!
三黑子之所以称为那一带有名的打手,确实有他独特的道行和霸气劲。
上了车,三黑子往另一伙为首的人眼前一站,口气客气,但不容置疑: “哎哥们,来来来。”
“啊三哥呀”那人一见,立马掏烟。
三黑子一挡,拉住他的手:“你下来,有点事找你。”
说着手上暗暗用力,对方不走也得走,他身后的刘疯子和老孩儿,岂能不明白他的用意?下了车,就在车头,三黑子开门见山:“这条线,我们包了。”
“”对方欲言又止。
对于三黑子的恶名和其人,对方在火车上就早已了若指掌并有过领教。眼下想反抗,心有余悸不太敢;但就这么痛痛快快交出去走人,似乎又心有不甘。三黑子眼一瞪,脸上挂了颜色,语气也变味了:“咋的,还寻思啥呢?赶紧领你的人滚蛋,在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见,听见没?!”
“三哥呀,这不太好吧,我们先来的,都跑两三天了呀。”
“我不管你他妈跑几天,滚!”
三黑子照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对方自知不敌,就滚了。
滚时一手痛苦地捂着下身。
占了线,上了车,跑了一天,回来一算还真的不错。
喝收工酒的时候,刘疯子像往常一样从当天“收入”的一厚沓钱中拈出三张老头票放在三黑子面前。然后点菜,要酒,四个人喝起来。这酒贾双全喝起来,怎么喝心里怎么觉得有点儿别扭,呵呵,邪!我t赃官成什么人儿了?
贾双全见放在三黑子面前的钱始终没收起来,老孩儿也着不对,喝到后来替三黑子拿起来揣进他的口袋。
三黑子突然对刘疯子说:“大哥,这些日子我碰上点事,想跟你借点钱,行不?”他红红的眼睛眯逢着,脑袋微微后仰,像打量面前这个磕头的兄弟,又像在透视他这个“大哥”的五脏六腑。只有刘疯子自己能感觉出来,他这位老弟从眼中射出来的那一丝冷冷的目光远比x射线还要厉害。
他笑笑,又笑笑,瞅了瞅一旁的贾双全和老孩儿,他知道贾双全可能挺厉害,其他人他不怕,很不自然地还在笑。
“咋的,不行啊?”三黑子加重了语气,跟刀子割人似的锋利。
“咳,说什么借不借的,”刘疯子端着架儿,一眼身边的贾双全,以大哥的身份和口气拍拍三黑子很宽的肩膀,笑得更不自然了“兄弟嘛,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给!”他把三百元按在三黑子的手心里。三黑子本想发作,又是三百元!
三黑子心里不舒服了,也抬头贾双全,再一眼面前的三百块钱!
我靠!难道他妈我就值这两个吊钱儿?挺大个脸张回嘴还是“借”我这三张纸吗?但他没发作,他忍住了。别这三黑子,性子虽急脾气虽暴心却不粗,尤其跟上刘疯子和老孩儿以后学到的东西,其中就有道行。他也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旦闹翻了,他又找谁“借”这三百元去?
“来,喝酒喝酒。”老孩儿端起酒杯,朝刘疯子、贾双全还有三黑子道。
“谢谢大哥。”三黑子把那直挺挺的三张老头票在耳边抖了抖,瞅着刘疯子,似笑非笑地把那钱抖得叭叭叭响,就好象他又要把谁当成沙袋打,但抖完他却理直气壮地把钱揣起来了,也端起酒杯:“喝酒!”
刘疯子和老孩儿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贾双全假装什么也没见,闭眼一口干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