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简洁而切中要害。通报了阮涛的事情,又听取了肖子鑫的详细介绍,他们明白了:一种有警方及其执法机关内部人员参与保护的金老八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的暗流此前已经不以公安机关意志为转移地汹汹漫延开来。打黑风暴中,剿灭这种危害性甚大的内部犯罪,不仅是县公安机关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还要与法院、检察院联手出击,协同作战,才能奏效。
这边会议刚刚结束,肖子鑫立即驱车赶往市里。
刚才,安心在市公安局打电话给他,说阮涛还想抵赖,让肖子鑫暗暗地担心啊。
的确,此时此刻,正在接受市公安局副局长孙伟和检察院同志讯问的阮涛,不仅到宾馆外面不远处峡谷上悬崖峭壁,危石耸立,更到各色各样的火山石纵横水中,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五彩光芒,如同他前半生的美丽时光。跌宕起伏,有声有色,却似乎永远是有惊无险,可是再往前,大断崖寸草不生,崖下溪谷激流声若雷鸣,人要是跌下去,怎知道那就不是眼下所处情况的暗示?
还有——云雾下,山谷间,沿崖竞泄溪中的水流吼声震耳地离开母体后自西向东匆匆形成一条状如巨蟒的大江蜿蜒而下,声若雷鸣地一路狂奔、
他知道那浩浩荡荡流经这里的水奔向渤海入海口,汇入浩瀚的太平洋
自己这次犯事,被孙伟他们弄到市里来,检察院的人也提前参与了,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呢?交待,还是不交待?
阮涛拿不准,这个具有丰富多彩人生且办案经验丰富的悬圃县公安局副局长,只有此时有点儿糊涂了。
涧户寂无人,纷纷自开落。
徐行踏断流水声,纵观写出飞鸟迹。
莫夸耀,也须是转过那边才得。
一行字,几句话,不知不觉再次映现在颇有传统文化和同感的阮涛脑海里,一瞬间,这情景让他眼前幻化成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金老八?徐小权?关小宗?还是那些自己从未见过但是老婆到庙里上香回来后时常提起的老和尚?还是谁?
但是这一切,唉,也许眼下对他毫无意义,也没有时间让他联想。也许他眼下唯一能够“采取”的对策就是打一棒子躲一躲,拖到何时算何时吧!
面前,孙伟不在,到另外房间去了,只有两个检察院的人,唠着唠着那个年龄大点的孙唯哲突然话锋一转“你认识金老八、徐小权吧?”
阮涛回答:“认识。”
检察官:“怎么认识的?”
阮涛说:“我抓过他们。”
检察官:“为什么事?”
阮涛:“他们在县里坏事没少干,我当过刑警大队长,也当过局长,能不抓吗”
检察官:“你还有些事没和组织上说吧,说说吧!”
阮涛一笑:“要说,是以前我放过他们。”
检察官:“为什么放了他们?”
阮涛:“工作需要。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些领导出面替他们说话,需要我详细跟你们讲讲吗?”
“其实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我们不掌握确凿的证据能配合市公安局跑到这里来跟你聊闲天么,再说,你也是个搞刑侦的人,什么事不说你也都明白,如果仅仅是你说的那些事,悬圃当地检察院就办你了,金老八、徐小权也早就枪毙几个来回不止了,不用我们市检察院吧?为什么没毙?为什么这次你们县公安局和市公安局会联手办案?为什么我们上门请你?你是聪明人,说说吧!”
“我考,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走眼了,tmd!还真会装大瓣蒜!”阮涛听他突然这么说,嘴上不吭声,不动声色听着,心里不服。
“老实说,金老八、徐小权背后到底跟你干了哪些事如果说清楚了,或者说你为他们办了哪些事,也许不算个什么事。都是搞执法的,现在就这么个社会了,风气如此,能照顾到的我们会尽力照顾,你没,这些年没有犯过这样那样错误的执法人员能有几个,哪个同志因交代清楚了自己的问题栽跟头的?”
“那,请问,你们今天和孙伟他们找我到底什么意思啊?”
阮涛开口道,点燃一根烟。
“我们找你,是提前介入,无非是想把事情澄清一下,以后注意就算了。跟你说句到家的话,我们这次到公安局只是一走一过,重点是另外两个案子,你的事只是捎带过问一下,不得不对有关举报件有个交待,你要产生什么抵触情绪,背什么思想包袱就失去了我们到这里来的良苦用心。明白吧,老阮?阮局长?”
“对于我们,通过这件事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说对不?”
说着,年龄大一点的孙唯哲还和他握了握手,态度挺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