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
“任你人心似铁,怎抵国法难容!”
在庭审现场,肖子鑫目光如炬,作为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他到了自己的前副手阮涛在最后时刻的一些表现
按照程序,审判长宣布被告人阮涛进行最后一次陈述时,阮涛沉默了一会,似乎清醒了,他那怪异的目光注视着周围严肃的人,突然转脸打量着后面投下阴影的老母亲等亲人和被金老八他们伤害的那些受害者家属。再低头瞧瞧上了手铐的双手。
半晌,这个当了差不多一辈子警察也当过公安局领导的人手指上沾着的墨水和印泥,终于谢罪自悔,说:“金老八他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虽然没直接参与杀人,但收受他们的钱财为他们摆事平事,不配当一个公安局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是请求法院快速判决。我今年落,就请法院在今年判决我,枪毙我,不要拖得太长时间。”
法庭大惊!
底下听众包括肖子鑫在内,心里突然之间仿佛都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冲击波,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连肖子鑫也同样,这个曾经沧海、不可一世的人,一向在悬圃县以强势示人,却没想到人一到了今天,居然一夜之间什么也不是了,可见,人一当官,就无限膨胀,权力在手,无法无天
而一旦成为阶下囚,丢失了手上的权力和所谓的官场职务,到了这个庄严的法庭上,他一下子旅游活动感觉到自己神马也不是了,之前的所有一切所作所为、横行霸道,只有到了今天这种清算的场合之下,他才会意识到一切不过都是浮云而已!
神马官场、神马大权在握,统统都是狗臭屁
法官当庭宣判:以严重渎职罪、包庇罪、收受巨额贿赂罪对被告人阮涛数罪并罚,一审判处被告人阮涛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判处金老八等人赔偿众多受害人及其家属精神损失、医疗、丧葬费用2万之巨。
周五的黄昏时分,庭审结束。
一个细节,不容忽视:
从踏进法庭一直到审判结束,平静如常的阮涛果真不太在意判决结果。但当“死刑”二字尚未落地之际,有人发现阮涛似乎清醒了自信心消失了,胆怯使他带铐的双手无意识地合拢一处,搁置在木条上。
这个细心的肢体语言发现,似乎对原公安局副局长阮涛性格的两重性:既无视生命又恐惧死亡的本性揭示得淋漓尽致。这是一个人性扭曲太久的灵魂。
当听到死刑判决的一刹那,阮涛的第一个反应是回过头去,寻找在角落里旁听的老母亲女儿,他的老婆因为收受贿赂另案宣判,但他到的是众多被害人家属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有人骂出声来——阮涛和90多岁的老母亲目光相对的时候,两人的眼圈瞬间一下子都红了。
这个堪称一生办案无数、抓人打人无数、立功受奖无数、收受金钱更是不眨眼的“金钱屠夫”尽管在金老八他们杀人的那几个血夜疯狂杀戮他人生命中,他作为办案者的主管似乎也跟着丧失了人的良知和人性,收受巨额钱财然后亲自放人摆平案子,视生命如草芥铸成不可更改的事实,但在这稍纵即逝的对视一瞬间,他冷酷的心似乎被某种亲情重新唤醒并激活了。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妈!您老保重,儿子不孝”
警车送阮涛、金老八、徐小权、关小宗、马双辽、马双通兄弟等人重回守所羁押,等候下文。
走到肖子鑫面前时,阮涛极力扭头了他原先的同事、悬圃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肖子鑫,眼圈突然红了,肖子鑫也镇定自若地望着他,他点点头,肖子鑫也默默无言地点点头。
一切,似乎都在梦中,曾几何时,他阮涛还是全县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是说一不二的大局长或副局长啊可是转眼之间,他到了这一步“到步了,到步了”阮涛摇头晃脑,上了警车。
亲人随后打车赶去望。为了今天上县儿子,老母亲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不,自从儿子突然闹下大乱子,儿媳妇也跟着被关进了守所之后,许多日子她都蒙在鼓里,亲属不敢告诉她这一残酷事实,而老太太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县城当那个公安局长呢
直到这个平时经常回农村老家望她,十分孝敬她的儿子后来好几个月也不回来她了,好东西、营养品也不找人给她捎回来了,她还不知道此事,她以为又是儿子工作忙,抓人忙,没时间回来她呢,于是乎她想打车来县城儿子,这才被告知事实证明!
“天哪,天哦!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啊”这一晴天霹雳,儿子阮涛连她告辞都未来得及,使老太太的天一下子仿佛就塌陷了,她的心情沮丧了好几天,哭天抹泪,缓不过来。这些天,家事往事一起袭击她,使她再也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完全扰乱,非发作一通心脏病便不得排遣心头凄凉!
她挺着,老太太为宝贝儿子——其实,老实说,阮涛虽然对犯罪嫌疑人和老不信们狠了点,人称“阮老狠”但他对自己的老母亲和家人还是和气可亲的,这是真情,真事。
老太太挺着,就是不病倒,不趴窝,为的就等到儿子开庭这一天,她要亲眼来儿子——平时,守所长于大成不叫她见呀,说是有法律规定。
今天,她终于实现了这一目的。
可是,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啊,儿子——原先的公安局长如今双手戴着手铐,低头不语,她亲耳听见了法庭上的“死刑”二字
当极度痛苦的情绪平息之后,老母亲感到对不起人家。这个事不是她的过错。但她总觉得人们在着她,在思考。是啊,不管怎样,她是有责任的。虽然法庭调查上说的那些官话她根本听不懂,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儿子是犯了王法。
她心里几天几夜一直在琢磨,也许她从小到大——尤其是儿子当了官之后教养阮涛的方法不当,不过她不知道错在哪里。她想寻找原因,找得头都发疼了。她们是普通人,乡下人,尽管儿子当官后一再要接她到县城享福,可她还是难以割舍农村老家,她在乡下和别人一样生活着。
她家也有过快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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