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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五章一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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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什么原因或仇恨,都不能丧失人性,更不能杀人当杀人者以剥夺他人的性命为指导思想,使报复生存陷入一场鸡血般的狂欢和末日般灾难之中而无力自拔时,他的人生也将随之被迫划上句号。

    今天,当这个以杀猪卖肉为生的人以血刃自己这个族群的同类为乐、以杀猪刀羞辱自己曾经小心翼翼遵守的法律和智商为职业时,无意于任何对人的生命权利、对人的尊严、对规则的尊重、对自己小家庭的责任、对未来的愿景和对人类的大爱,那么等待他自己和别人的将没有狂欢,只有灾难。

    谁也没有想到,下一步情势突变。

    这个杀猪卖肉的屠户毫无道理地杀死了管理他的工作人员后,携带着4柄杀猪长刀沿着高速公路再次驾车返回巴豆镇。潮水般的黑夜淹没了大地,也淹没了石二哥的足迹。没有人发现这一命案。

    由于巴豆镇是个显眼的目标,时常都有派出所警察巡逻,因此石二哥异常谨慎。那个时候,巴豆镇依然灯火通明,一些人已经进入梦乡,而另一些人可能正午夜播放的恐怖电视剧,或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有睡。

    石二哥来到一户人家,没熄火,上前叫门。

    “王**!”

    “谁呀?”

    走廊灯亮了,有人问。

    “我,石二哥。”

    “啥事呀?”

    “开门吧,我交检疫费。”

    听出是石二哥,又说要缴纳检疫费,里面似乎有些迟疑。

    “这么晚了,交什么检疫费啊?明天再说吧。”

    灯灭了。

    出发前,杀戮名单已经在石二哥的心中确认。宁静的乡镇之夜,头一次伴他捱到尽头。当身上李中成的血已经渐渐风干稀薄起来的时候,他才在孤寂中走向这里

    石二哥也有些迟疑,这种迟疑与胆量无关。他的心情在于:灯为什么开了,又灭了?已经身负一命的石二哥可能感觉到血已经染红双眼,自己已经成为杀人凶手了,充斥脑袋瓜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杀。杀一命是杀,杀两命也是杀,而李中成的尸体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跟他蓄谋已久的杀戮名单完全相反。

    他稳了稳神,再次敲门。并解释说:“开门吧,我都来了,顺道交了得了,省得明天我没工夫交不上,又挨罚。”

    灯再次亮了。来有人要来开门了。

    石二哥下意识握紧了手里沾血的屠刀。

    一对四,悬殊可想而知。

    命运永远无法猜度。但对王**一家来说,那晚无疑失去了一次彻底改变方向或避免侵害的机会。撇开必然性不谈,就这两个人的力量和秉性而言,第二次敲门的意义是至关要紧的。因为从根本上说,石二哥突然发难,从一开始就是为报复的一颗必死之心而来,如若摈除其中误解和猜疑,以王**的智力和场面,是定能够阻止并化解自己与家人遇害的。

    无奈他们二人门里门外,各怀心事,缺乏神明暗示。

    生命因此失之交臂。

    王**的命运,便由此注定了。王**家4口人,如果一拥而上,可能石二哥还不一定能够得逞。可惜,时间是在午夜,王家夫妇与父母分住两个屋,这给石二哥实施自己的计划提供了方便。本来以为石二哥真的是来交检疫费的王**,并无任何防备,刚开门,石二哥随后就是致命一刀。

    家人正在梦里。

    血喷箭而出!

    王**愣住了。他反叉双手下意识按住伤口,身子前倾,这将是一个充满屈辱、蹂躏和血色的最后时光,一直通向地狱。可怜这位半辈子为国检疫收费的乡村市场管理者,竟在倒悬之中,受尽折磨而死。呼喊声立刻惊动了全家人。

    然而,惊心动魄,令人魂飞魄散的疯狂杀戮随之在这所房子里展开,石二哥大开杀戒,持刀将不顾一切扑上来的王**妻子张金花捅倒在地,从另一个屋里慌忙披衣起来查的老父母王满山、李兰珍惊呆了,到儿子、儿媳转瞬即倒在血泊中,老俩口愤怒地去抓石二哥,尖声呼叫另一个大儿子王国平。

    “杀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国平——”

    就住附近的王国平王**哥哥一叫到父母的吼叫,立刻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王国平迅速从屋里拎起一根棒子冲出,这一串动作极为熟练利落,只花了短短几秒钟。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起来,咚咚咚,毫不迟疑地与石二哥展开了生死攸关的英勇搏斗——他的父母和弟弟、弟媳血肉模糊,外衣几乎让鲜血湿透,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一切极大地激起了他的愤怒和力气,怎奈这不是一场正规的阵地战,不分进攻与防守,而是一种类似遭遇战那样凌乱和突然。

    石二哥是有备而来,用刀猛力刺其腹部,致重伤,争夺中由于用力过猛,一把杀猪刀居然将尖刀折断,王国平顾不得撕心般剧痛,毅然回过身来,反手又抓住了石二哥。但是受伤的身体,只觉得眼前大地在颤抖,他知道纵然石二哥凶残到极点,只要抓住他不松手,一切都有可能。

    剧痛使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鲜血仿佛已经流尽,仍然毫不示弱!

    这是正与邪的角逐。

    更是两个男人生死攸关的大较量。一道道弧光,似从屋脊顶上,撕向暗空。不远处的巴豆河水,也似陡然怒涨,浊流飞湍。由于失血过多,渐渐地,王**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下子扑倒在地,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石二哥腿部已经受伤,乘机逃离了现场。

    他似乎还有心愿未了。

    开着车,还像在梦中某些脱离实际的境遇或登上八宝村后山歪头砬子顶峰一样迷茫,忽冷忽热,兴奋难平。说他很愉快,这就牵涉到他本身的主观与客观的关系上面去了。

    一向自生自灭没有尊严的草介本身没有知觉、表情。说它随风起舞,是欣赏者的自我感觉,是把你的快乐或者痛苦感情转移到了物质对象上去了。

    石二哥很少高兴的时候,所以天天黑,瞧地地暗,是不以他的真实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而此刻,累了,沾染人血的累,反倒成为一个少有的自我欣赏的幻觉,好像杀猪卖肉一样由他这个小人物来决定某些人的命运,无须经过深思熟虑,无须对准脖颈。杀人嘛,尤其是杀心底里呼声最高的人。

    对于他人,伤害至深,痛彻骨髓。

    而对于他恰恰相反。

    继续夜奔。

    那一夜的详笔,在这里的笔墨、字句、段落与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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