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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从9月2日“市委书记灭门案”发生之后大规模清查行动展开以来,随着社会各界对清查侦破工作的关注,专案指挥部也面临着来自全国范围内和上的期望与压力。
而从省城前来指导侦破工作的省公安厅主要领导肖子鑫、史前进和刑警部队的一些人,更是如此!
这么大的安全**件,事关一个中等城市的市委书记全家惨遭灭门大案要案,毕竟上上下下此时此刻都绷紧了神经,肖子鑫这段时间又特别忙碌,省里的一些工作、běi 精的一些会议缠绕着他,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一旦抽出时间,就要打电话询问一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许多时候,他都是驱车到达这个城市,直接听取各方面的调查汇报,给出具体意见
无论如何,这些意见对于从大的方面而言对指导侦破这些的案子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也是肖子鑫担任省公安厅长以来遇到的一次最大考验,好在,他手下的一帮人十分给力,在参与抓捕几乎所有重大犯罪嫌疑人和其他一些工作上,付出了大量努力也真心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这很让肖子鑫心里高兴,强将手下无弱兵,不管怎样会得到一些精神上的安慰。
现在,巨额存单的事情尚无定论,仍被警方作为证物保存。公-安-部原定的专家组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到来。但要求案情一天一报。
市委和罗本强为其父母及家人筹备的葬礼如期举行。
他消瘦得令人不敢相信。
市长尹洪光、市委常委和市zhèng fu、**、政协等领导几乎全部到场参加了这一悲痛隆重的告别仪式。当天下午,还没从巨大痛苦中清醒过来的副局长要求马上工作,被市委书记尹洪光、局党委和省厅专家组再次以处理其他后事为重劝阻,同时希望待家事处理完后可以邀请参加他们对案件性质的分析工作,理由同样重要,作用不比直接参与破案差。
只有确定了案件性质,分析出案件背后的嫌疑人,才能迅速组织追捕抓人,告慰被害书记的灵魂,起到为指挥部决策提供有力支持而事半功倍之效。
道理不差。可是似乎并不合罗本强的心思,却无法推卸。事实上,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任天辉。他不知道案件有了重大进展,已经秘密进入初审阶段。他安排人到处查找任天辉,任天辉一天不露面,他的心就一天不会安宁。期间,专家组带队副厅长因事已经回去,改由刑警总队一名副总队长负责。
而其父亲原来的秘书程贵阳被抓一事,更不敢让其知晓。
否则,打击更大。
麻烦更多。
那样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肖子鑫主持的一次由省市公安机关的主要领导会议上,他特别指出了一些重要线索需要加强破解:“搜查来的书籍、杂志,我一本本都翻了,还有那把西瓜刀。印象中的另一个程贵阳好象不是我们抓到的这个人,而是一个才华出众的市委秘书,或者说是跟你一样的职业。可是,我们抓到的这个‘程贵阳’,既有那个人的影子却好像又完全相反,即与他的文人形象完全相悖。”
“公开发表的东西,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思维,而那把冷浸浸的刀,还有他犯罪日记里的文字,展示的却是一个变态人的反常心理。那精细、准确记录的背后,既显现出一个精力充沛、du li性强、思维缜密,令人感兴趣的人,又时时刻刻告诉人们这是一个让人不安、感到不寒而栗的人。”
“因为,尽管这个人事无巨细,把他所犯罪行全部自己记录在案,但我同时发现,除了提纲挈领地简略写自己之外,他没有一处哪怕留下对我们找到其他同伙有用的蛛丝马迹。”
“这是他刻意为之。其中用意很简单:他既想利用自己日后必定‘轰动一时’的独特身份,在被这个世界抛弃后,让这些应该丢弃的垃圾产生应有的效应,又不因此危及同伙。”
“我还发现,他对生活和社会的表述与诉求,有一般百姓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东西。我承认,这些年来我所接触到的犯罪嫌疑人中有的残暴无比,难以想象,聪明能干的也有,但这个程贵阳还是第一个,心理特征和个性相当复杂多变,不仅作案手辣,充分运用智能,还擅长心计和写作这是我所见过的罪犯中,绝无仅有的人物。这样的心态也十分罕见。”
这是肖子鑫在审查程贵阳的犯罪日记后所思所想。
也是刘海洋的心里所想。
更是他后来接受采访时跟女记者柳雅致说的话。
有省厅肖子鑫厅长的支持和重视,加上市公安局主要领导的信任,刘海洋对最终破获此案充满信心!
可以说,此次事件,他留给肖子鑫厅长的印象非常好,而后者对他的评价也相当高
刘海洋在后面挑选审讯组成员时费了很大一番心思。他坚持要挑选三组精兵强将,以防出现无效审讯的局面。以往,包括审讯涉及黑社会性质骨干分子或暴力犯罪嫌疑人时,也从未这样头疼过。无论怎样硬的骨头,最终都软了下来。为了活命,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渴望坦白交待,没有人在审讯室里不愿意靠近zhèng fu。
但刘海洋感到,这个程贵阳不同。他是市委书记灭门案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眼下案件已经抓到了这个线头,证据确凿,他无话可说,但他的表现,让支队长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程贵阳最初曾被移至外县守所内一间孤伶伶的单人号房,立即重铐重镣加身这是警方的一种心理战,也是一种心理暗示。由九名所内党员干警轮三班担任守和警戒,任谁也不准接近。
这是指挥部研究决定的。最近根据审讯需要又秘密押回市内。此前,程贵阳明确表示过,事以至此,今生的路他已走到尽头,如果高兴的话,案子他可以谈,但有两个条件:一要善待他,不能刑讯逼供,二是他不会出卖朋友,只谈自己。两个条件少一条,他宁死不说。他作案的动机似乎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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