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强知道人的腮帮靠近下巴的部位比较脆弱,许多次对付凶恶罪犯时都是一招制胜!
果然,程贵阳也没逃过这一拳,一拳就将他击倒在地,打得他爬不起来。/书
程贵阳自恃罗本强不敢开枪,也令罗本强尴尬得无地自容,被逼到死角的局面突然间发生了致命变化。
他压抑太久强自冷静的大脑被这火星燃起通天大火,再也无法熄灭,转瞬在脑海里噼噼啪啪烧得一片眩目,一片空白!
程贵阳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罗本强的手枪再次顶在了脑门上,见此情景,一言不发的张铁山心急如焚:“罗局长!罗局长!你冷静点,别”
罗本强胳膊用力一拔,眼睛一瞪,喝道:“你们今天谁动我打死谁!”
大家罗本强脸颊咬起的股股肉棱和喷火的双眼,不由冷汗直冒,他调头指着程贵阳的鼻子骂道:“程贵阳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这忘八蛋恩将仇报,罪大恶极,你知不知道?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要亲自把你送上断头台!”
“那就走着瞧”
“我现在就打死你!”
“你敢!”
罗本强怒火中烧,他对程贵阳恨之入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再说一句!”
程贵阳毫不相让:“你敢!”
“罗局!”
“砰”“长”字好像在张铁山的喉咙里冲出的同时刹那间被枪声覆盖了。声震屋宇,审讯室天花板上立时散落下层层叠叠的泥土碎屑,大队长下意识瞟瞟,斜线赫然新添了一个黑洞。
倒是程贵阳动也没动,好像入定了一样闭着双眼。
如果不是大队长手疾眼快,意识到罗本强扳动枪机的瞬间出手猛力举起他的手腕,一切都不可逆转更无可能挽回了。
也是程贵阳命大。子弹只是擦破了他的脑袋瓜子,大家再时渗出的血顺着程贵阳的头皮流下太阳穴,蚯蚓似的一点点缓慢流过左下颌进入衣领遮掩的脖子里
罗本强紧紧握着手枪,愣在原地,好象枪不是自己开的,张铁山让人赶紧去找狱医来给程贵阳检查包扎,然后一挥手,几个刑警奋力将他往门外劝,他理解他,但他不能允许他干出蠢事,败坏公安机关形象。
罗本强才似乎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回头责问程贵阳: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新闻媒体是参与(干预)社会活动的一支重要的有生力量,媒体报道的迅捷、受众的广泛与透明都使其具有其他力量的不可代替性。
然而,尽管媒体在很多时候被称为“第四种权力”媒体审判也一度为人们所诟,但媒体从本质上并非公权力,其不具国家强制力作后盾。
新闻媒体在舆论监督中是作为民众的传声筒出现,代表的是民众的声音,其行使的只是公民的权利,职务犯罪预防中体现的是权利监督权力、权利制约权力的关系。
然而,众所周知,在职务犯罪预防中,由于舆论监督的矛头直指公务行为,权利是极易受到权力的侵犯,特别是在媒体监督“权利”法律无明确表述及具体的程序保障而遭遇公务“权力”时更是如此。
任何一个明白人都可以出,现实社会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环境。富人vs穷人、官员vs民众、企业vs环保局、新闻出版署vs媒体、城里人vs乡下人、老师vs学生、领导vs病人、博主vs客、书记vs商贩、工人vs农民、老板vs员工、王朔vs所有人
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大陆vs台湾等等。
这一对对冤家对头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只要有一方先开火,无论是有意挑衅还是擦枪走火,接下来必然是一场大战。
总之,社会越来越像是一个充满畸瘤的巨人。瘤子和人体目的不同,利益相反,怎么能和谐共存?
那天晚上,柳雅致又把自己复印的犯罪日记和那些夹带在一起的a4打印纸认真了一整夜,天放明时,她在真皮沙发里直起腰,放下手里一张张研究了十几个小时的东西,如果说她以前一次又一次也没有真正明白这些文字背后的含义,那么现在她明白了,就两个字:
矛盾。
想想都有些害怕。她起身到厨房烧开了一壶水,然后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身赶紧为自己冲了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浓浓咖啡。呷了一小口,回客厅重新舒舒服服坐下来,却把咖啡撂在一边,顺手抽过一条薄毛毯盖上双腿,闭上眼睛打磕睡。
是呀,矛盾!
她在心里恍恍惚惚地说。她决定天一亮先不去报社,而去见支队长,希望他尽快跟领导请示一下,让她见见那个已经审讯完毕的程贵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想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人,也越来越不能同意他的凶残作法了。为什么?说不清。矛盾么!自己都这样矛盾,社会怎么能不矛盾?
七八天后的下午,外观正脸像花园企业一样优雅的市第二守所。
支队长的越野警车停在花团锦簇的大门前。
办手续。进入。
几个人来到后院监狱。
几个月时间,程贵阳有些胖了,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在一间审讯室里,到支队长后面是曾经在搜查现场见过一面的女记者,程贵阳有些意外。错愕瞬间消失,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来意。
“记者来你,领导特许的,你配合一下,好吧?”
刘海洋点燃一支烟,递给程贵阳,说。
程贵阳远比审讯时温顺多了,由于审讯已经结束,对抗已经完全变成了等待。现在他只能耐心而无聊地等待着接受审判。
他顺手接过香烟,瞟一眼牌子叼在上下唇中间,而不是嘴角,点点头,笑笑“明白。我尽力吧。”
刘海洋对柳雅致说:“我还有事,不在这里陪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随地跟他们说。”他示意身后的刑警和守,要保障女记者的安全,也要注意程贵阳的一举一动,不要出现意外。
大家点头,然后他似乎放心不下地再次回头瞅瞅,环顾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走了。
采访开始。没有什么客套。
对于柳雅致,在监狱或守所里近距离接触死囚已非第一次,多少有些这方面的经验,不十分紧张和担心。
她唯一担心的是,一直抗拒审讯的程贵阳,尽管已经交待了全部案情,但面对一个即将探索他灵魂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人,是否会真心接受自己的采访,面对自己必将是尖锐而不客气的提问方式,他是否能够忍受。
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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