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这次会议之后,市公安局进一步加大了办案和追捕力度,着重落实肖子鑫厅长最近的几点重要指示!
负责到大中华快餐店抓捕金国强的丁道亮小组,整个行动就他们没有完成指挥部指定的任务。根据快餐店副经理左红军的交待,才弄清金国强的去向,气愤困惑的丁道亮马不停蹄又带人火速追到青阳市金国强老家。飞速行驶的警车中,他情绪烦躁,心中仿佛一团火。
现在细细地想一遍前晚行动前的事,没有任何疏忽之处,金国强不可能听到任何风声。
丁道亮的警车停在金宝山宽敞漂亮的楼下。在那里,他们一无所获,金国强的姥姥光说外孙子和媳妇前晚半夜就走了,下着雨,不让走不行,坐什么车走的,到哪去了,她不知道。问两个孩子,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瞪着吃惊的大眼睛望丁道亮等人。
最后好歹问出金国强的父母在医院,丁道亮就带人奔医院来了。
正是医院开早饭时间。
退休老干部金宝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笑呵呵地从食堂小门出来,一路跟熟悉的病人陪护家属点头打着招呼,上到三楼,走回老伴马玉琴的病房。马老太太床边站着几个陌生人,正在向她询问什么。见金宝山他进来,马玉琴带着哭腔冲他喊道:“老头啊,你快来,咱强子出事啦!”
“出啥事了?”金宝山一惊,眨眨眼,疑惑地着老伴儿和丁道亮他们,上前把手里的搪瓷盆放在病床柜上,扭头瞅瞅那几个穿便衣的不速之客,有些不相信:“你们是哪的?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丁道亮说明身份,掏出证件给他。
金宝山戴上老花镜,狐疑地把警官证审视了半天,还给丁道亮说:
“我老伴儿有病住院,你们有啥事跟我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丁道亮问:“你儿子这几天回来过吗?”
金宝山思忖地着老伴儿,答道:“回来过呀,怎么啦?”
丁道亮问:“什么时候走的?”
金宝山瞪着眼睛问:“走?我儿子在家呀,没走啊!”见金国强父亲那副不知情的样子,丁道亮加重语气严肃地说:“我们刚从你家来,找你儿子是办公事,公事儿就是依法执行公务,他在家你就说在家,他走了,你就告诉我们他去哪了。不能隐瞒,更不能胡说。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现在是以刑警的身份跟你问话,你听明白了吗?”
金宝山摊开两手说:“他是在家呀!他走了?我哪知道他走了啊?这不,我和他妈都在医院呢!”
丁道亮心急如焚,专案组的统一行动,其他各组都圆满完成任务,大获成功,唯独他负责的这一组,却跑了这个金国强!身为刑警大队长,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指挥部领导交差呢。
但丁道亮毕竟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警长,心里一团火,表面上却仍然不急不躁。金国强父母的样子,他相信也许他们真的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去向和下落,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儿子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这个总知道吧?”
金宝山说:“手机号我当然知道,你记吧,9449x7”
丁道亮掏出手机迅速按了这个号码,对方关机。
他长长地吐了口闷气。
金宝山问道:“你们公安局找我儿子干啥?他到底犯啥事儿了?你们跟我说说,啊?”
金国强的母亲马玉琴在他们身后抹着眼泪,这时也摇摇头说:“我儿子他到底犯了啥法?你们说出来也让我们听听心里明白呀?是不是同志?”
在这特殊的环境,面对病床上的老人,丁道亮和刑警怕他们受剌激,说: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别人的事,找他核实一点情况。”
一听不关自己儿子的事,金宝山松了一口气,坐在马玉琴床边,摸摸饭盆,再摆弄摆弄桌上的暖水瓶,心里放心了不少。但马玉琴却仍然满腹狐疑,丁道亮不动声色地观察金父金母的表情,说:“你们真不知道金国强去哪了?”
金宝山敛去笑容不容置疑地点点头:“我也是个老党员,能跟你们说假话吗?”
丁道亮问:“那好,请把你们的亲属家地址告诉我们,说的仔细点。好吗?”
金宝山陷入沉思,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亲属”
“认真想想,所有的亲属,朋友。”
这句话,让老两口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手机铃骤响,丁道亮摸出,是指挥部的,他向病房外走去,到走廊接听。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下班后丁道亮接到肖子鑫厅长的电话,两分钟后丁道亮走进厅长宽敞的办公室,肖子鑫满面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同时在座的还有副厅长袁少斌、刑警总队长齐声明,还有市公安局长和其他领导,他坐下后,肖子鑫出人意外地让他把门关紧。丁道亮预感到有重要的任务。
肖子鑫言简意赅地提出龙建国的问题,交待了任务,强调要绝对保密,要随机应变,有什么情况及时直接向他和袁少斌报告。
作为一个资深刑警,丁道亮办过许多大要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承担这种任务还是第一次。为工作厅长给一个大队长打电话,在丁道亮的记忆中也是第一次,中间隔着支队和市公安局领导呢。龙建国具有相当高的智商,又有一张复杂的关系,他能够从自己手下的一名普通刑警迅速恶性膨胀,并且藏匿至今,可见其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
秘密侦查的过程,就是一个斗智的过程,跟这个有着高智商的“带枪案犯”斗智,稍有差池,丢失生命事小,失去抓住龙建国黑社会罪案的时机令他内心感到压得上不来气。
丁道亮心里感到沉甸甸的。
黑恶势力犯罪特别是龙建国这样的黑社会组织犯罪一般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一个的社会关系。因此每办一个黑恶势力案件,都会得罪一批人。后来丁道亮在跟朋友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我们是国家执法人员,代表着国家的利益,贪生怕死,怕得罪人,就不能干刑警。”
可是这次要秘密侦查的既是熟人又是自己过去一个比较要好的下属,得罪人是无法避免的事,还要背上一个“出卖”战友的名声,这是丁道亮感到万分痛苦的。
那天下班铃响了很久,同事们都已离开,他还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挪窝,桌上的烟灰缸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烟蒂。
“嘀铃铃”电话铃声把丁道亮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你过来一下,”是局长的声音。丁道亮振作起来,再次走进局长办公室。
局长从烟盒里弹出一支中华香烟,又“扑”一声用电子打火机亲自替他点燃。
丁道亮惊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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